冲天的炸响在此时嘈杂的军营里,依旧像是晴天霹雳。
在这个依旧无比信奉鬼神的年代,不少士兵直接丢下武器,惨白着脸,跪在了地上。
“天谴天谴来了啊”
很多位于军营内部的人,其实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在熟睡中甚至都没有听到战鼓的声音,是被同伴叫醒的。
别看他们平时欺负水匪,瞧不起岱州水军,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但是江州水军久不逢战事,一旦遇到突发事件,别说是普通士兵,就是有一定职衔的军官,很多都无法保持镇定,更别说做出有效的指挥。
竺年在游走中,还看到一个小军官叫上了一队官兵,护着自己直接撒丫子跑路的。
“天可怜见的,咱就混个职缺,可不想玩命啊。”小军官抖着腿,腿的数量在两条和四条之间随机切换,跑得飞快。
竺年看得目瞪狗呆,忍不住给小军官再来了一罐子。
近距离的巨响,把小军官直接给炸晕过去。
哦,也有可能是吓晕的。
竺年给他扔出去的小陶罐,起名叫听个响。
他奶兄竺祁,管这叫惊蛰。
目前能装备的人员,都觉得惊蛰听上去比较有文化,采用了这个名字。
不管叫什么名字叭,反正听上去声音就很大。
主要是他以前读书就这水平,主要精力都放在打游戏上,现在穿了古代,别说什么高科技,手榴弹根本玩不转。杀伤力不行,只能往吓唬人的科技树分枝上点。
“天谴”的呼声在军营中越传越远,很快军营发生了哗变。
有军官高声呼喊,在四面响起的惊雷声中,短时间内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有登高的军官,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冷箭直接射落。
更有一枚惊蛰,砸在了战鼓上炸开。
那声效,把人脑子都震得嗡嗡的。
竺年汇合了几名亲兵,趁乱摸到了军械库和粮仓,顺利到不可思议。
看着堆满粮草的仓库,竺年举着火把稍微迟疑了一下“搬”
一名亲兵愣了一下,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小王爷,咱们没人。”
竺年呲牙一笑,火光下的小白牙反着光“有啊,这满地的不都是嘛。”
完全没有战斗意志的江州水军,在懵懵懂懂之中,突然就转变身份成为俘虏,跟着人群一起运输粮草军械。他们熟悉军营,还自发取来方便搬运的独轮车,找来水军中为数不多的大牲口。也有不知情的士兵,被什么天谴、败了、投降不杀等一说,出于从众心理,也就跟着一起忙活开来,效率竟然非常之高。
到了码头上,岱州水军的船连着江州水军的,黑压压的一片。
迎风招展的旌旗猎猎作响,身着铠甲的岱州水军步调整齐地冲入军营,将最后的一丝抵抗力量打散。
已经组织了半天收尾工作的竺年,还有时间找到自己的大青驴子,溜溜达达地骑着上了船。
无论什么时代的战舰都差不多,生活条件都不可能和正经的客船相比。尤其是船上的空间本来就比陆地上建筑更加紧张。
哪怕是最大的旗舰,用于议事的已经是最大的一间船舱,也只是在甲板上铺了一条草席,寥寥数人席地而坐。明亮的烛火清楚照出岱州水军将领绍元的一脸懵逼,连一脸的大胡子都遮不住。
“末将绍元,参见小王爷。”哦,原来不止王妃一个人,小王爷也在。
不对小王爷才多大一点,在不在的有什么差别
他瞧瞧跟进船舱的大青驴子,再看看肉全长脸上的竺年,瞧着还没驴子能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