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筒。”
“碰!”
“三万……”
“吃!”
“白板。”
“胡了……”
“我说陆顾问,你这上了一趟厕所,这手气是越发变态了?”齐桓眼珠子瞪的老大,想要把陆希言的牌看出花来。
“别废话,给钱,给钱……”陆希言毫不客气的收钱。
“给,给,陆老弟,要不哪天咱们去三鑫公司的场子玩玩?”这点儿钱对唐锦来说并不在意,反而兴致勃勃提议要带陆希言去赌场。
“不去,三大亨的场子,吃人不吐骨头,我也是今天手气好,你们让着我,呵呵。”陆希言笑了笑,赌场,若非必要,他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
“陆老弟是个理性人,这赌不是个好事儿,多少赌徒在赌场输了一个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唐锦道,“不过那种地方,偶尔去见识一下,也没什么。”
“几点了?”
“差不多两点半了。”齐桓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自鸣钟道。
“哎哟,困死了,要不咱们先散了吧,一会儿还有正事儿呢。”陆希言提议道。
“也好……”
输不少钱,再打下去可能会输更多,齐桓和麻小五跟唐锦不一样,没有那么多的隐性收入,还要养家糊口的,不容易。
“赢钱了,早饭我请客,小五,麻烦你了,给我们三个买一下早餐!”陆希言抓起几张大额钞票直接塞到了麻小五的口袋里。
“好的,陆顾问。”麻小五感激的点了点头,那些钱购买十个人的早餐都富余了,他知道陆希言这是故意的给他的。
要不说人性好赌,这一晚上,陆希言就赢了上千块,要按照现在的巡捕的工资,那是一年的薪水了。
回屋洗了把脸,然后点燃一根烟,抽了两口,看到床头的电话机,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放弃了。
……
“四哥,四哥,有情况……”
“嗯,什么情况?”打着盹的谭四被郭汉杰给推醒了,睁眼眼睛,一骨碌的爬起来,掀开窗帘的一角朝汾阳坊的望去。
一辆粪车由远及近,朝汾阳坊而来。
“现在才三点半,倒粪的车至少四点钟才出来,老五,告诉弟兄们,密切关注这辆粪车。”谭四一看,脑中灵光一闪,忙吩咐一声。
“是,四哥!”
车轱辘压在马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臭烘烘的粪车仿佛随时都可能散架似的,拉车的老汉弯着腰,很吃力的模样,背后跟着一个半拉小子,磨磨蹭蹭的,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这是一对起早出来拉粪的父子,没有人会怀疑他们的身份。(有兴趣的可以了解一下,三十年代上海滩法租界的公共卫生)
一转眼,粪车进入了汾阳坊的弄堂口,这个动作惊动了弄堂口警戒的日本便衣。
他们上前拦住了粪车。
“四哥,粪车进去了。”郭汉杰小声道。
“盯着粪车!”
约莫半个小时,粪车从里面出来了,慢慢悠悠的,弄堂口的日本便衣上前拦住,掀开盖子,捂着鼻子检查了一下,便挥手放行了。
“通知三哥,前面拦住这辆粪车,看来,我们的这位唐探长的手段也是十分的高明呀!”谭四惊叹一声。
“是!”
“留两个人在这儿盯着,日本人什么时候发现人没了,马上报告!”谭四吩咐一声,招呼郭汉杰迅速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