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室的门被推开,陆希言摘下帽子和墨镜,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胡蕴之坐在那沙发上喝着茶,吹着电扇。
很惬意。
“陆先生回来了。”胡蕴之一瞅陆希言,忙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坐,坐,胡先生是贵客,汉杰,再给胡先生泡一壶茶来,这茶都凉了,那里是待客之道?”陆希言吩咐一声。
“好的,先生。”郭汉杰伸手就要去拿走那一杯凉茶。
“不用,茶凉了更好,大热天的,我就爱喝这凉茶!”胡蕴之端起茶杯,一饮而下。
陆希言冲郭汉杰一努嘴:“去吧。”
郭汉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并带上门。
“胡先生,这一回又来找我借什么?”陆希言问道,其实他早已知道胡蕴之来的目的了。
“嘿嘿,胡某想向陆先生的借电台一用。”胡蕴之嘿嘿一笑道。
“借电台,我这里哪有什么电台,胡先生要发电报,可以去邮电局。”陆希言缓缓道。
“这个邮电局发电报太麻烦,填这个,填那个的,不方便,还不保密。”胡蕴之解释道。
“谁告诉你我这里有电台的?”
“那个,是楚泽告诉我的。”胡蕴之道。
“楚泽,看来,他对你还真是信任呀,如此重大机密,他都可以告诉你?”陆希言道。
“也不是楚泽亲口说的,他只是无意中说漏了嘴,被我听到了,分析出来的。”胡蕴之忙解释道。
“电台我这里的确有,也可以借给你用一下,但是,我有条件。”陆希言承认道。
“你说,有什么条件?”
“胡先生可以不告诉我,你发的电文的内容,但你的必须告诉我,你的给谁发的电文。”陆希言道,“这个要求这不过分吧?”
“这……”胡蕴之犹豫了。
陆希言坐了下来,等着胡蕴之的决定,如果不知道胡蕴之把电文发给谁,他就同意的话,那把自身安全放在何地?
何况,他也很想知道胡蕴之到底是哪方面的。
要不是看在军师故人的份上,早就命人将他轰出去了,还会在这里跟他废话?
“胡先生若是为难,那就请恕陆某……”
“等一下,好,我可以告诉你,但请陆先生严格保守这个秘密。”胡蕴之似乎有了决定,深呼吸一口气道。
“陆某洗耳恭听。”
“刺蒋失败后,我被国民党复兴社特务处和特工总部联手追杀,先是逃到了香港,后来又从香港逃了回来,一路向西,我去了延安……”胡蕴之郑重的道。
陆希言听了,表面上波澜不惊,可心里却泛起了滔天巨浪,胡蕴之居然是延安方面的人。
也是了,军统跟中统都在追杀他,他不可能是重庆方面的人,那剩下的选择课就不多了。
国民党内部派系林立,他倒是有可能投靠其中一个反蒋的,为其做事。
可那为什么不可能是延安方面呢?
胡蕴之是个理想主义者,而且可以为了自己的信仰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样的人岂不是跟**人太吻合了吗?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你是**吗?”陆希言问道。
“是。”胡蕴之没有否认,直截了当的承认了,他知道这是违反组织纪律的,可他还是承认了。
“好,电台我借给你用。”陆希言也没有犹豫,当即同意把电台借给胡蕴之,不为别的,就为**是真正的抗日的。
“你会发报吗?”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