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妈的,拿你点钱在这唧唧歪歪的,你以为你这点钱谁稀罕”挡在他前面的大个边说边把抢来的三十块钱往校服口袋里塞。
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
温稚初缩着脖子被堵在墙角,巴巴的看着自己被抢走的那三十块钱,那是他少吃了两天午饭省出来,给表弟买生日礼物的钱。
大个身边的瘦子瞧了有些不满意,“艹,你怎么就这么点钱,打发要饭的呢”
温稚初“嗯。”
瘦子干糙的面容一拧,“你说什么”
温稚初吓得忙摇了摇头,“没”
大个上下瞧了温稚初一眼,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今天算你走运,下次给哥多带点钱来知道吗”
温稚初手死死抓住校服衣服,布料被揪的满是褶皱,“你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是校园暴力”
“你你”心在胸腔里忐忑的乱撞着,“你就不怕我告诉老师”
他话一出,面前的两人就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笑话一样。
讽刺的嗤笑声爆裂在寂静的器材室,猖狂蔓延在每个角落。
大个笑得脸疼,“就你”
这一声嘲笑的质疑狠狠踩在了温稚初的自尊心上。
他咬牙挺了挺干瘦的胸脯,“就我。”
大个嗤笑一声,“你敢吗你”
可谓是完全没把温稚初刚才威胁的话当回事,说着再次抬手拍了拍他的面颊。
力度不大,但清脆的拍打声却十分清晰,刺得人耳朵疼。
“明天还这个时间,给我带五百块钱过来,别忘了。”
说着转身打算和瘦子一起离开。
温稚初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单薄的胸膛上下起伏。
真的太欺负人了
他们相同的年纪,他们没有的,他能有吗
张口就是五百
他知道自己性子温吞窝囊,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温稚初挺直原本躬缩的腰板,“等一下”
夏季炎热,前面的大个脱下校服外套,露出肌肉夸张的手臂,“干嘛”
温稚初鼓起勇气,“前面有门槛记得抬脚。”
“”
大个“劳资他妈又不瞎。”
虽然不是很在意,但刚才温稚初的话还是有些让人心有余悸,瘦子跟在旁边开口道“咱们明天去劫二班那个胖子吧。”
大个面上不解,“为什么”
“你真不怕他告老师啊”
“就他”又是一声讥笑,“他那种娘们唧唧的胆小鬼,劳资借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
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但嘲笑奚落的声音却在温稚初脑海中单曲循环。
少了校园欺凌,放学后的器材室安静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微弱突兀的响在这安静中。
“我不是胆小鬼”
温稚初垂头丧气的走出校园,父母去世后他就被亲戚轮番收养,但成长这十几年间却被当成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他本就寄人篱下,知道亲戚都嫌他麻烦,为了让亲戚看他顺眼些,也不敢出麻烦添乱子,从小就养成凡事忍气吞声,行事小心翼翼的性子。
现在寄住在姑姑家,今天表弟过生日当然要表示一下才行,但就在刚才他省出来给表弟买生日礼物的钱也被抢了。
温稚初苦恼的站在街口,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家。
身侧猛地来一道夸张的声音,稚嫩的声音中带着离谱,“什么,他居然敢抢我的女人”
“怎么办啊,大哥”
“他居然敢给张佳宁递小纸条,走,咱们现在回去堵他”
“大哥你不要激动。”
谁知那小学生一个抬手,“已黑化。”
“”
温稚楚默默侧头,看着小学生的爱恨情仇。
摇了摇脑袋。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为爱打架。
谁知那两名小学生刚黑化完,抬脚就要过马路。
温稚初眉头一跳,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上前去拦,“现在是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