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堂苦苦思索“他是金发”他的眼前忽闪破碎的画面,“可能是金发蓝眸。”
兰堂想到自己过去工作的期间,总是会无意识地留意金发蓝眸的欧洲男人。每一个擦肩而过的刹那,他都会回头看,妄图抓住命运的衣角,在看到对方的容貌后就失望了。
他敢保证自己要找的人非同寻常,要么身上具备特别的标志,要么就是一眼惊鸿的类型。
这不仅是失忆后的习惯,更是某种第六感给予他的“重要提醒”。
找到他
看到他
抓住他
我的记忆肯定会苏醒
兰堂面露深思,把珍贵的金发握入手心里,发誓要查出对方的来历。此人可不太小心,把这么关键的身体信息留在了这里。
“我想记起的人就是你吗”兰堂猜测道,“你害怕我见到你不想我看到你的脸”
“你不想我恢复记忆”
兰堂低下头。
他去看皱巴巴的衬衣领口处,胸膛一片暧昧红痕。
那个人溜之大吉,是心虚,还是故意的
空荡荡的别墅里,“彩画集”的金光一闪,亚空间里出现了一名手持扫把的钟点工。在兰堂的指令下,钟点工一脸认命地去打扫卫生,擦掉那些痕迹,谁让死人没有人权。
兰堂把该保留的证据封存好,洗漱一遍后,他迫不及待地跑出去调查那个人。
通过地下渠道,兰堂得到了关于“金发男人”的基本的情报。
“这是一位金发的白人男性,dna信息里含有高卢人、日耳曼人的民族特征,身体健康,20岁到30岁之间,暂时没有查出遗传病,近期的性生活频率较低,通过录入的dna信息进行对比,日本境内无符合条件的人。”
日耳曼人的特点很明显,金发、蓝眸、白皮肤,头发往往是直发、而不是卷发。
对方的形象越发清晰立体。
兰堂与他似乎就隔着一层雾,快要呼之欲出了。
兰堂注重情报的细节,收回物品也格外谨慎小心,他不愿意由于自己的缘故,泄露了对方的身体信息,导致对方被非法之徒利用。
回到办公室,兰堂一身冬季套装,把皮肤藏得严严实实。
他偶尔会换个坐姿,而不是把酸软感汇聚到他的脊柱尾部,减少针扎般地刺痛。
港口黑手党里无人知晓,他们27岁的准干部在浮想联翩,被撩拨得无法回归平常心。
兰堂用手套触碰下唇,“他亲我,就像是在亲一位曾经甜蜜过的恋人。”
“很柔软也很悲伤。”
“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之后,兰堂一边上班摸鱼一边调查横滨市境内的外国人,买通黑客,积极查监控。他的重点侦查对象是金发的法国男性高卢人和日耳曼人混血最典型的就是法国人
另一边,阿蒂尔兰波霸占了新的“空房子”,当了一回不速之客。
这里是一处很少有人问津集装箱,外部破旧,内部被人为改造成了适合居住的安全屋。
主人不在,外来者果断进入。
阿蒂尔兰波躺在集装箱的床上,翘着腿,毫无心虚感,回味穿越后第一次蚀骨销魂的放纵。
在谁都不用掩盖的黑暗里,他把兰堂当作前男友,兰堂把他当作保罗魏尔伦,混淆着彼此的感情。那些过往的、本该带入坟墓的爱恨情仇一次性被点燃,化作狂焰席卷灵魂
“我们又相遇了。”
“这一次,你没有结婚生子,我没有远走非洲,我们还可以换个地方有新的开始,就像是我十七岁时认识你那样”
“十七岁的年龄,什么都不在乎一个美好的黄昏,咖啡屋,杯盏交错,光影闪烁着喧闹之声我什么都不在乎,也不认真,我就是要跟你去椴树林散步,去看田野,去看山巅,去抓住远方海平线上的太阳。”
阿蒂尔兰波的嘴角噙着笑意,念出一部分以为忘记的诗歌,歌颂着十七岁的无忧无虑。
十多年前的故事,在眼前恍若昨日。
若没有那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