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覃一度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掌控,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紧握掌心。
齐沅让他透彻明白,还有很多是他控制不了的。
坐在椅子上,饭菜都冷了下去。
还点了红酒,他明知道齐沅最近戒酒了,齐沅不会沾酒,却还是准备了红酒。
好像一开始的准备就错了。
封覃拿过红酒,自己开瓶,倒满了一杯。
不像是在喝酒,而是再和白开水一样。
封覃突然想要醉一场。
心底难受吗他不知道,他心底堵着东西,沉沉甸甸的,像是一块巨石,又像是被无数的潮水给浸泡着,房间空旷,可是他忽然张开嘴巴,仿佛难以呼吸了一样。
封覃猛地抓紧胸口的衣服,抓得褶皱起来。
窒息感有所缓解,封覃眼前有一瞬的模糊,封覃笑起来。
他喝着酒,吃着本来该是两个人的烛光晚餐。
他把齐沅的那份也给吃了,吃得很撑,吃到封覃有种想要吐的感觉。
对了,齐沅身体不怎么好,他肚子微微鼓起,齐沅的说法是长了个小东西,很快会去医院做手术取出来。
如果不是什么小东西,而是孩子就好了。
要是齐沅怀上的是他的孩子,那么齐沅就不会离开,他只会和自己在一起。
毕竟自己可是孩子另外一个爸爸。
封覃猛地抬起头,他手掌更是用力盖在眼睛上。
封覃鼻子骤然一酸,强忍着一股钻心的疼。
那种疼,相当的绵长,蔓延扩散到封覃的五脏六腑。
让封覃好半天才得以缓过来。
坐了很久,就到似乎都快到半夜了,封覃从椅子上起身,红烛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一堆红艳的蜡油,封覃这时终于站起身,走向门外,身体晃了一下。
红酒的后颈开始上头,封覃笑起来,原来喝醉的感觉是这样啊。
保镖在外面一直都安静等着,门打开封覃走了出来。
见到封覃身体似乎都是飘的,保镖上去打算扶封覃一把,封覃笑着看他,笑容里却尽是尖锐锋芒。
保镖立刻收回了手,亦步亦趋跟在封覃身旁。
封覃是醉了,但没醉倒不省人事,他缓慢走下楼,站在道路边,保镖过去车库开车,汽车滑过来,封覃动手开门,开了半天像是打不开似的,封覃忽然抬脚就狠狠一踹。
嘭得一声炸响,车身都摇晃起来,周围路过的人也被这一声给诧异到了。
不少人转目过来,见到一个高帅俊男不知道为什么在对汽车发脾气。
还没等大家看清对方的脸,帅男就坐到了车里。
摇下车窗,封覃低哑着声说“走吧。”
有气无力地声音般。
司机什么都没过问,开车送封覃回去。
冷风灌进来,封覃的酒似乎是醒了,但又好像醉得更严重了。
恍惚间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看到了一片湖面。
湖面上一片平静,但是湖底,有什么东西。
对他而言,特别重要的东西。
他应该要下去。
“到湖边。”封覃改口。
河边
保镖想问哪条河,封覃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眉峰深深凝着,看着相当情绪低沉,保镖思考了一下,这附近没有河,不过好像距离封家精神病院的那边,有一条河流。
封覃想到河边,那就去那边好了。
汽车到了路口转向,开向了河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