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亡了
夏近白一步踏出尚京时,回首一望,便扮成乞丐,蓬头脏面,一路往极北而去。
他自小聪颖,便知“灯下黑”的道理。
一步跨进道心城,便是唐逝水也难想到。
忽尔,一道人影儿,在身边掠起,他一瞥那人模样,却是一脸讶色。
“魔君。”
魔君南烛一望夏近白,却眼中晴和,一步一趋朝着城外而去。
待夏近白一回头,却是腹中一痛,那一柄匕首,倒是熟悉的很。
“疼么。”
唐逝水擎着匕首,在夏近白的腹中,转了十余圈,血色落在两人的鞋面上。
“换衣,换容,换音为何不换鞋。”
“这把匕首,在唐门的九坛蟲池中,浸泡了十年。”唐逝水眸中清冷,嘴角含血“你看你的半边身子,已经没了。”
夏近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子,,化成一滩烂肉,便是死的那一瞬,也如万蚁噬心。
“疼。”
一刹之间,唐逝水万毒攻心,口中含着血沫,心中却自在极了。
死在唐门的“毒丹”,当真是报应
他信因果。
他瘫倒一刹,顿觉身子被一人托着,只听那人一呼“了断情思,便回仙界吧。”
唐逝水看清来人的模样,淡声问道“问道,仙界苦么。”
“苦。”
“好极,妙极。”
唐逝水所中的唐门之毒,不消半日,便被萧问道一解,便是西门百屠,也好了大半。
百仙结阵,已有三十三日。
小小的蝶衣亭,却无一丝生息。
萧问道一望半夏,与那独孤含寒,在这一处石亭之中,便是十年之久。
“大恩不言谢。”
那萧问道一把将半夏抱住,而半夏将下巴放在萧问道的肩上,良久不语。
“若是蝶衣。”
半夏一问,却见萧问道眉间尽是思绪,便随口问道“若是蝶衣回魂,你不可负她。”
待半夏言语一落,便退在一侧,又看了一眼,躺在寒玉雪棺中的纳兰蝶衣。
一日一夜,十春十秋。
她对着纳兰蝶衣,说了太多的心里话。如今,她在想,蝶衣忘了吧。
幻丘山上,十重仙阵。
便是天罚雷劫,也是不惧。
慕儿姑娘着一袭淡绿道袍,却是鬼族的灵袍,脚踏长生天择图,头悬永生血鼎,手擎无常天逆珠。
天逆之珠,似如慕儿姑娘的三目。
一刹,天穹化血,诡谲莫名。
“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乡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在一掌中。”
只见,慕儿姑娘以“无常天逆珠”为勾魂笔,一撇一捺,一勾一勒。
一道赤血之符,遮天而来。
“祭神符。”
萧问道看出那符文出处,乃是符道“人字符”中,献祭一符。
风声鹤戾,孤魂而聚。
那祭神符,化为翠绿之色,凝聚为一滴水珠,甚是玄妙。
“逆魂归灵。”
一道魂息,一入无常天逆珠中,慕儿姑娘脸色一喜。天逆珠悬在纳兰蝶衣的眉心处,便没了一丝踪影儿。
“天魂归宿,地魂归体,命魂入道。”
三魂归位,大道朝天。
只见,那纳兰蝶衣周身上下,冰消雪尽,脸色一红。
幻丘仙山的道人,皆是瞠目一动,何曾见过起死回生之术。一望慕儿姑娘,尽是艳羡之色。
一息之间,伏天氏阴食族的三人,以“三才之位”,立于纳兰蝶衣的身旁。
阴灵夕眸中一动,尽是赤金之色,似是一片麦芒。
她指尖一划,不动声色,那一丝血色,却是龙族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