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千钧一发的关头,文渊老师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紧张的时候不要任由情绪发酵”
“闭上眼睛。”
杭杨随着老师的话轻轻闭上眼睛。
“适当的紧张是助力表演的最佳催化剂,不要害怕。”
杭杨的眉心微微舒展。
“回忆你读到的文字,想象你内心构筑的画面,你对这个倾注了莫大的精力甚至心血,你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是你,该怎样诠释他”
“这是只有你一人知道的,既是秘密也是珍宝。”
“那么现在,睁开眼睛,向更多人展示它。”
再次睁眼的时候,杭杨的心出奇的静,他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了,偌大的视野中只看得到杭修途一人。
杭修途在对上杭杨眼神的瞬间就明白已经开始了。
影帝不愧是影帝,根本不需要讯号,一瞬间就走进了戏里。
他一手撑住拱桥的石栏,眼尾一挑,整个人顿时染上一种说不出的风流,他斜眼看着杭杨,似乎还带着点微醺的醉意,活脱脱一个纨绔就算穿着一身大衣也没人觉得出戏“哟,哪儿来的小太监模样还算俊俏。”
杭杨敛起眉眼,微微躬身站在不近不远处,他开口,声音不卑不亢,明明身材瘦小,却让人莫名联想到海上岿然不动的礁石“奴才姓叶,卑贱之名,恐辱尊耳。”
路丘眼神猛一亮,恨不得当场拍手叫好,但又不得不保持安静,于是原地手舞足蹈了一番,活像个脑子不好使的傻子
他没看错人就是这味儿
桥上两人继续,周围鸦雀无声。
似乎连风都沉浸于这场表演,连风声都轻了许多
半小时后,这幕戏终了。
漫长沉默的余韵被一个人骤然打破,路丘张开双臂喊着“宝贝儿你他妈太棒了”直直冲了上去,吓了所有人一大跳。
这位两鬓斑白的老头正想给杭杨一个爱的飞扑,谁知杭修途上前两步,修长的身体把两人“恰巧”隔开。
“怎么样”路丘此时心情极佳,也不跟他计较,只斜了杭修途一眼,满脸嘚瑟,“诶诶诶你可别跟我说什么这孩子有些逻辑重音出了问题,或者有地方情绪没收住这之类鸡毛蒜皮的东西”
“你就说,还有没有人能演出这种感觉”
“你跟多少人试过对手戏了你来说句公道话”
杭修途眼神晦涩不明,他没有说话,而是回头看了看尚有点恍惚的杭杨。
数秒的沉默后,杭修途对着路导开口“抱歉,路导,稍后再给你答复。”
路丘活像个涨到极致的气球突然被人戳了个孔,头顶现场长出一个大写的问号“都到这个份上了你告诉我稍后”
“这事儿这么难回答吗”他嗓门又提高一个度,路大导演吵起来是真的聒噪,“老刘别理他去准备合同”
“呃这、这还是”刘导吞吞吐吐一张脸瞬间褶成了苦瓜,内心疯狂呐喊两位大佬吵出个所以然之前能别把我扯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