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谁啊?”巫铁挺直了腰身,指着犬牙交错、局势混乱的棋盘笑道:“你我棋逢对手,想要分出胜负,没有一两天时间是不行的。既然如此,且看看军主酒量如何。”
巫铁眯了眯眼睛,轻笑道:“若是军主输了,还请军主答应我一个小小条件。”
裴凤挑起了眉头,很有兴趣的问巫铁:“哦?什么条件?可不要故意为难人。”
“哪里的话。”巫铁笑得很灿烂:“我霍雄最是正派、正经,从来不会故意为难人……”
裴凤和黄玉就同时笑了起来。
‘正派’、‘正经’?
这词用在自己身上,你‘霍雄’良心不痛么?白天的时候,是谁一通胡说八道,说得赵喑犹如暴风中的花枝儿一般凌乱,半晌无语的?
“若是军主输了,把马大叔他们几个,借给我大泽州军……”巫铁很认真的看着裴凤:“如今大泽州的基建,基本完成,那些小崽子们,需要狠狠的操练操练。”
“本将军孤家寡人一个来到大泽州,侥幸有黄瑯一族为本将军幕僚,各种政务是理顺了。可是这军务么……还需要军主多多帮忙才好。”
裴凤笑着一挥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搅了个稀烂。
如果不是巫铁约她来议事,而且附庸风雅的摆出了一套象棋……换成其他人敢用这种假斯文的东西来为难她,她早就翻脸揍人了。
巫铁开始谈正经事,裴凤就很自然而然的将棋局搅散。
“我输了,借人给将军练兵……若是将军输了呢?”裴凤眯着眼看着巫铁。
莫名的,巫铁感到裴凤的目光中充斥着一种危险的侵略意味……他有一种被山贼土匪盯上的感觉。
沉吟片刻,巫铁竖起了一根手指:“喏,若是我输了,给军主十万套士卒的装备如何?”
裴凤的眼睛一亮:“此言当真?马老黑他们这么值钱?”
巫铁沉默不语。
黄玉沉默不语。
站在凉亭外游廊上,充当裴凤随行护卫的马大叔等几个黑凤军将领嘴角直抽抽,尤其是浑身漆黑犹如煤炭的马大叔,更是一脸无奈、却又无比溺爱的看着裴凤。
“马老黑……嘿,老子不就是黑了点么?爹娘生成这般模样,能怪我么?”马大叔低声的嘟囔着:“再者,什么叫做老子‘这么值钱’?想当年,老子也是风风光光的一品大将啊!”
巫铁笑着点了点头:“马将军他们,自然是……很……值钱的。”
摇摇头,巫铁干笑道:“错了,错了,话不能这么说。马将军他们的价值,如何能用钱物来比较?若不是军主犯了小人,区区十万套士卒装备,对马将军他们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裴凤眯了眯眼睛,抿了抿嘴唇。
她极清亮的眸子里,一缕如寒冰、如刀锋的锐气一闪而过。
她用力的拍了拍手,面无表情的喝道:“上酒……唔,那赵喑,你待如何?他,还有他的人,可没住进你安排的驿馆,直到现在,他们还在街头巷尾到处打听呢。”
“随他去。他能打探出什么?”巫铁冷笑,很直率的说道:“如今州军上下,所有人神魂尽被我掌控,他们一言一行,所思所想,但凡有对我不利之处,他们立刻会死。”
巫铁周身散发出一股老秃鹫一般的冷漠煞意。
他手指敲敲棋盘,沉声道:“谁敢说是我毁了空间门?”
“万一呢?”裴凤眯着眼看着巫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