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自己的情况,总得是她自己更清楚。
郑重也是这么想的,说“那下午去。”
下午去就要特意请假,那满大队的人明天就都知道他们去看大夫,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猜测。
沈乔道“晚上再去。”
这种事,郑重肯定是听她的,也没反驳。
两个人是夜里吃过饭跟散步似的,晃晃悠悠到卫生所。
郑空空一年到头都住这,看见他们说“来啦,坐。”
沈乔坐下来反而有些忐忑,生怕自己有更不好的事情,她两只手拧着寒暄几句,才说“叔,能不能请你再给我把把脉”
郑空空知道他们肯定是要来的,说“那你坐这儿来。”
沈乔心骤然跳得很快,抿着嘴紧张地看着郑重。
郑重握着她另一只手作为安抚,两个人眼神之间全是情意,哪怕没有多余的话也看得出恩爱。
郑空空开玩笑道“这是明知道我孤家寡人,来这儿炫耀的”
面对长辈,总是叫人有些不好意思,沈乔只得垂下头,笑得温婉,那点不安微微消散。
郑空空也没故意吊着谁的胃口,说“你这是气血不足,先天带的。”
沈乔从小常跑医院,说“早产,出生就没断过病。”
这些郑空空早就知道,起身说“我给你抓药,你回去一天煎一副,先吃一个月,有条件的话多吃点蛋和肉,油水也要足,你还是太瘦。”
沈乔注意听着,余光里觉得郑重比她更认真的样子,问题还不老少,连“是不是不要上工”都问出来。
其实适量的劳动对人是有好处的,郑空空道“不要超出自己能力就行。”
这点上沈乔一直就没为难过自己,说“那我还真没有过。”
队里能把不爱干活说得坦荡荡的人没几个,毕竟这是一个以劳动为荣的年代。
郑空空是当做没听到,把药包好给他们。
卫生所本来就不收钱,是集体的地方,不过这些药都是郑空空自己上山采的,队员们多少会给两个鸡蛋。
沈乔很知道规矩,放下说“以后还得给您多添麻烦。”
郑空空倒也没推,又拉着他们唠几句才放人。
沈乔虽然是每句话都听进去,不过到家后还是哭丧着脸说“每天都要吃啊。”
想也知道,这药肯定不会是甜的。
郑重看她可怜样,也没办法说出不喝的话,只得说“你不是爱吃油柑吗过两天可以买了。”
买回来冰糖腌好,用来压药的味道最合适不过。
沈乔想想就舔嘴唇,夜里赖在他怀里说“郑重,我真的觉得你好好。”
一般男人,估计在结婚的时候就会犹豫。
郑重正是满心火烧火燎时间点,只觉得她连呼吸声都在撩拨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两个拳头紧紧攥着。
偏偏沈乔有的事也不大懂,抱着他一只手臂,觉得更有安全感,说“睡吧。”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郑重却是盯着黑漆漆一片发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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