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这么想着,第二天去邀请人来家里吃鸡。
沈乔下意识问道“鸡怎么死了”
她以为鸡是横死,不然哪有人连着两天吃的。
郑重老实道“杀死的。”
这听着怎么怪吓人的,不过沈乔注意力也不在这上头,说“郑重,你一直这么过日子吗”
哪怕是她从来这样粗手脚的人,碍于经济也没敢这样啊,高干子弟估计都没能天天吃肉。
郑重“啊”一声,没太清楚她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道“不是。”
他以前的日子不是这样的,不会在睁眼的瞬间对世界有期待,至于吃喝上的区别,他自己没能察觉出来。
沈乔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道“放血了吗”
郑重是打算中午动手,说“还没。”
还没就好,沈乔长舒口气道“那过两天再吃吧。”
郑重这时候又节省起来,说“那该瘦了。”
鸡鸭本来就是不轻易挪窝的,一挪有啥都不爱吃。
他这话太有道理,沈乔听着都心疼可能会少的那一口肉,愣愣眨眨眼说“那今天吃”
显然是再好不过的,郑重神情里透露出几分满意,琢磨着有汤还得有饭菜,配点什么好呢
沈乔却已经从他这几次的行为里看出些什么,直截了当道“不吃细粮,不吃鸡蛋,米和菜我带过去。”
郑重预备的就是这几样,说“我有。”
他什么都有,年年是大丰收。
沈乔心想做人不是这样的,不管谁的便宜都不能总占,有没有都是一回事。
她在这上头还是很注意的,知青们大多喜欢跟她来往不是没理由的。
她强硬说“我就要带。”
眼睛都瞪起来,大有再说一句就闹脾气的意思,嘴角已经向下拉。
郑重哪里见过她这样,一下子谨慎许多说“好,你带。”
说完又小心翼翼看她的表情,生怕她真的不高兴。
沈乔不由得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凶,手指不好意思在脸颊上挠两下,说“我也想请你吃东西。”
虽然不是很多,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
郑重又因为她这短短的一句话而快乐,不过想到她就挣那么几个工分,还是说“我请你。”
一会一个口径,沈乔都觉得他在看自己的脸色,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叫人心疼,多少还叫人不安。
她娇气道“我就要。”
她从小也是很能撒娇的人,拿出对付父母那一套,轻轻捏着他的衣角晃说“听我的行不行”
她本来就生得柔弱乖巧,如果有明珠的话郑重也愿意双手奉上,他一个字都没听清,盯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下意识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