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不吱声,小的又啥都不懂,于是他们四个难得凑一起的玩耍时光,都是文哥儿说玩什么就玩什么,每晚乐呵到辰时过半就散场。
没办法,夜里灯烛不够亮,看书容易伤眼睛,许多要用眼的事也不能玩儿,只能早早睡觉去。
翌日一早,文哥儿又在锦鲤池边教金生他们读书,昨儿那几个皂吏也早早过来了。
也不知是真的想学还是觉得有趣。
文哥儿也不在意,来了他就教,有人提问他就回答,从不管对方是谁。
等王华他们上过早朝回来,看到的便是文哥儿坐在池边的石头上教人读“日乌月兔,风虎云龙”。
众人觉得有趣,齐齐噤声悄无声息地绕池走近,只见文哥儿等金生他们跟着读过了,又拿起树枝在旁边的沙地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给金生他们看。
教得可以说是非常尽心了。
哪怕有的人一开始只是来凑凑热闹,跟着学下来也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目光都全神贯注地跟着文哥儿手里那根树枝走,想趁此机会多认几个字。
识字多的人,到哪都更容易得到抬举
这会儿天色已经亮了起来,不管教的人还是学的人都认真得很,竟没注意到王华他们的走近。
李东阳几人望着兴致勃勃教人识字的文哥儿,心中不免都有些感慨他们这些当老师的都还没正儿八经地教文哥儿什么,文哥儿自己倒是给人“传道受业”起来了。
这小子似乎做什么都能玩得倍儿开心。
众人都没再走近,默契地转道回了直舍,尽职尽责地修书去。
文哥儿不知他爹和他老师一行人来了又去,径自完成了当天的教学任务,便又跑去庶吉士那边蹭课,忙得跟个小陀螺似的。
就这样,他还不忘去礼部找丘濬遛弯,兴冲冲和丘濬聊起了自己的教学进度,表示假以时日一定把整本声律发蒙统统教完
丘濬道“你自己都一知半解,还好意思去教别人”
文哥儿道“我只教我会的,不会的我才不会乱教”
丘濬觉得这只是小孩儿瞎胡闹,也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日就是除夕了。
今年除夕并不放假。
文哥儿早上照旧在翰林院的锦鲤池边聚众读书,直至冬日高悬才宣布下课,转而拉着金生画起可可爱爱的小猪仔来。
等他画好了就要找人给他剪猪仔窗花
刚才有个皂吏说自己有剪窗花的祖传手艺,一会去弄点红纸回来就能帮文哥儿剪,想要什么就能剪什么,不用出去外面买
万事俱备,只差猪仔花样
文哥儿画得那叫一个起劲。
明年可是猪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