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叔叔是爹爹身边最年轻的教中高层,却也是唯一一个每次下山会记得给她带书带礼物的人,那些书并非无用的女儿家话本,而是史记经传类那些在武林中人看来都是女子读来无用的书籍。
任盈盈原本以为爹爹会在她长大后将她嫁给东方叔叔来更好的笼络年轻气盛少年得志的下属,却没想到
任盈盈大抵应当是这黑木崖上最先发现东方不败变化的人,她第一次看见那双漂亮的凤眸里出现野心是东方叔叔将山下最新的话本送来之时,当那人走后,任盈盈果然在话本中发现了两本夹在里面的鬼谷子其三其四卷。
也正是因为这个,任盈盈在爹爹面前不仅隐瞒了自己发现的不妥,甚至在爹爹有次醉酒后状似无意问她对东方叔叔看法时,她装作娇羞地红了脸颊,做出一副小女儿姿态让爹爹误以为他们二人存了私情,当即大笑将此事揭过。
任盈盈从来都知道东方不败是将她当做女儿养大,从未有过一丝旖旎的心思不论是爹爹在位时,还是东方叔叔反叛登位之后。
但作为一个曾经暗中一直观察东方不败并且下意识学习他一举一动一谋一略的人,任盈盈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东方不败在武功猛然大进之后的种种变化,而原本如同岩浆熔炉一般暴躁难当的东方叔叔却在三年闭关出关之后犹如换了一个人一般冰冷淡漠,往日里看着她的柔和眼神也消失不见,转而替代的是一种复杂而难言的情绪,像是在打量什么,又像是在比较什么
东方叔叔能与她比较什么呢
任盈盈想不明白,也不敢深想。
她应该离开黑木崖,她想离开日月神教,离开这个让她已经感觉到不再安全的地方。
“婶婶是真心喜欢东方叔叔”任盈盈手一撑翻过栏杆坐在廊边,不偏不倚地挡住了顾客慈的太阳。
顾客慈掀起眼皮看了眼这倒霉孩子,整个人带着身下的躺椅往旁边蠕动了一下另外找了块阳光,将不知道从哪里野回来的雪貂捞回怀里抱着,懒洋洋道“那是自然,都喜欢到骨子里去了”
“那东方叔叔呢”
“圣姑见过还有谁能这般靠近夫君放肆不被一掌拍死”顾客慈打了个哈欠。
“那倒也是。”
任盈盈前后摆动着两条腿,低头盯着裙边随着她动作晃荡来晃荡去的浅黄色纱带,轻声嘀咕“那婶婶为何还没有同东方叔叔同床共枕呢”
“吱吱吱”卧槽女主这么猛的吗
顾客慈薅毛的动作一顿,睁开眼睛瞥了眼语出惊人的任盈盈,想起这半个月来小姑娘好几次踩着东方离开的点闯入房间,顿时了然。
复又闭上眼睛悠悠道“我又不像之前的几位夫人般身怀武艺,夫君正值壮年龙精虎猛却也怜惜我身子娇弱,就算碰不得我也不愿意去寻别人,这不,夜里还是要宿在一间房里,就连一个院子的距离都觉得远,夜里想起来念得睡不踏实”
本来还在好奇打量笑傲女主的雪貂听见顾客慈这一番话,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当即往后一仰从顾客慈身上仰头栽倒在地上骨碌碌团城一个毛球滚出去。
滚到某处地方好似被什么东西夹住了尾巴,雪貂睁开眼准备骂骂咧咧,一抬头却正对上一张堪称绝代风华的面容,凤眼上挑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