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算如今宸王叔真的有了心上人,凭借着他是父皇唯一在世子嗣的身份,哪怕宸王叔没有当年的记忆,但是在进入过父皇无一不用心布置煞费苦心的宸王陵墓后,宸王叔又怎么不会对他有那么一丝爱屋及乌之心
朱嘉熙并不觉得示弱,亦或者用父辈情谊拉拉拢关系是件耻辱又自降身份的事,对他而言,只要是对大明有利,不堕大明国威,不损百姓利益,其他的都不能算做是底线。
“当年的事,父皇的确断断续续同朕说过一些”
当年先帝还未继位之时,武林门派气焰嚣张,彼时还没有东方不败压制的日月神教在教义没落后,不过是一群恶事做尽的乌合之众,五岳剑派不成气候,其他大阁小派互相攀扯姻亲,纷纷在中原画地称霸,惹得寻常百姓闻听武人色变。
穷苦人家的孩子不以读书习武投身朝廷为改变命运的目标,而是视落草为寇,刀口舔血的江湖生活为洒脱红尘的逍遥好日子,彼时六扇门几乎成了一个摆设,江湖人犯事捕头却抓不得也抓不住,朝廷在这些江湖人的面前几乎成为笑话。
那时还只是太子的先帝曾经几次深入江湖,隐姓埋名结识了不少江湖好友,也明里救助暗地以银钱资助了不少武林侠士玉罗刹兄弟便是先帝做的最划算,回报最大的一笔买卖。
玉罗刹与中原武林与西域各国有灭族之仇,先帝更是将其唯一的血脉抱养回皇宫,以皇室养子之名亲自照料长大。
玉罗刹之后建立罗刹教,统一关外西域三十六国,先帝在其中虽说并未有过更多的人马相助,但是玉罗刹却是的的确确欠下了先帝不少银钱。
“不过,在罗刹教建立之后没多久,玉教主便将昔年银两数倍奉还,剩下的,就只是玉罗刹与父皇之间的友人情谊了。”朱嘉熙意有所指的补充了一句。
顾客慈似笑非笑,不置可否的扬了下眉梢。
朱嘉熙见状顿了顿,继续往下说。
最开始先帝与玉罗刹结识并未显露身份,一是因为玉罗刹武功尚未大成,处境又甚是艰难,万一走漏消息后果不堪设想,二则是因为玉罗刹故意避开了先帝的身份,只让先帝带着他尚未懂事的幼弟离开,永远不要再踏足西域一步。
玉罗刹在西域所谋之事一桩一件皆是刀刃绝境,而他的弟弟,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才会绝对的安全。
当罗刹教建立之后,玉罗刹根据当年先帝留下的讯息一路找到了皇宫,却是只见到了宸王的最后一面。
“那时父皇与皇叔您其实一直有留意关外的情况,是皇叔您特意隐瞒了皇宫的消息,这才让玉教主没能及时”朱嘉熙犹豫了一下,剩下的话其实可以说是当年父皇告知于他的,原本便是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话说的十分隐晦,朱嘉熙曾经怀疑过是不是天底下除了父皇与宸王叔当面,否则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能听懂这些言语中传递出的讯息。
“父皇曾言,皇叔发现了一只眼睛。”朱嘉熙观察着面前男人的神色变化,一边说道,“这只眼睛偷窥我们很久,许多曾经触碰到宗师大圆满屏障的高手都被这只眼睛所迷惑,亲手斩断与红尘的联系,逐渐变得冰冷。他们的情绪、情感,逐渐消失,直到某一天莫名其妙毫无预兆地就此消失在人世间,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可怕的是,消失的这些高手,在众人的认知中大多都已经踏破虚空,是真正悟得大道之人。”
“但这些年间,并不是没有踏破虚空之后回来的人。”朱嘉熙皱着眉努力将当年先帝曾经带着郑重意味的话复述而出,“有一位曾经与父皇交好的宗师大圆满曾无知无觉毫无声息,仿佛凭空一般伤痕累累地出现在父皇的寝殿,却只匆匆留下一句别相信它,不要踏破虚空,整个人便化为飞灰。”
“宸王叔曾经是知道这件事的。”朱嘉熙见顾客慈的面色始终淡淡,没有大的情绪拨波动,不免有些失望,但还是继续说,“不仅如此,当初执意要彻查此事的正是宸王叔,不久之后,暗卫便从那位宗师的后人口中探查出了宗师曾经托梦命子孙后代不得踏破虚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