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薛赞善终究逃不掉一个以色侍人的命格,学这些早是早了点,也并非全无用处。
况且此时屋中再无他人,教些也无妨的。
谁知这档口卫持忽然推门进来,而门外当值的竟像是全哑巴了似的无人通传一声。
被卫持撞破还点了尚仪局的名字,杨尚仪老脸发烫,赶紧迎上来给卫持请安,用身体把薛宝儿严严实实挡在身后。
卫持促狭地看着杨尚仪破天荒顶了张大红脸,促狭地想,宫里人都怕他,只这老妖婆不怕,时不时就跳出来给他没脸,今天好容易抓到把柄,断不能轻易放过。
薛宝儿刚要回话,抬眼见杨尚仪堵在面前,她探头探脑朝卫持望去,就看见卫持一脸促狭似要开口。
她心中发急,忙收了拿卫持做实验小白鼠的心情,从杨尚仪身后探出半颗脑袋,插嘴道“时间不早了下官告退”
说着便要快步越过杨尚仪,擦身而过时,杨尚仪瞅准机会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小心皇后”才让路给她。
薛宝儿脚步微滞,莫名其妙回头看了杨尚仪一眼,杨尚仪则早已垂下眼帘,好像刚才那句“小心皇后”只是她的错觉。
卫持本是跑来天降正义的,现在正主都走了,便也失了捉弄杨尚仪的心情,于是转身跟在薛宝儿身后离开尚仪局。
等卫持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黑暗里,素心才擦着额角的汗走进屋中,小心翼翼看了杨尚仪一眼,担忧道“安国公世子跟着薛赞善走了,薛赞善还不满十岁,您说会不会有危险啊要不要派个人跟去瞧瞧”
薛赞善到底是个女官,人又是从尚仪局走出去的,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尚仪局难辞其咎。
谁知杨尚仪却轻轻笑起来“小孩子过家家,能出什么意外”
见素心还是一脸担忧,又问她“我让你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有。”素心想到薛宝儿进宫学的保荐人,一颗心这才放回肚中,也跟着笑了,“薛赞善的保荐人是德宁长公主。”
杨尚仪闻言脸上笑意更浓了些,心说,这把还真让她给赌对了。
再没有比薛宝儿更合适的传话人了。
从薛宝儿和他一前一后地走出尚仪局开始,卫持就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们,跟踪者身上都有功夫,数量还不止一个。
住在宫里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近距离跟踪他,卫持感觉自己离那个幕后黑手越来越近了。
之前也不是没有被跟踪过,他甚至还抓到过一两个,可跟踪者无一例外都是死士,刚抓到人就没了,什么也问不出来。
况且薛宝儿还在前面走着,万一动手难保不会伤到她。
所以卫持并不打算抓他们,只想看看他们跟着自己到底想探听什么。
薛宝儿心事重重地走着,她想不明白杨尚仪为什么要跟她说那句话小心皇后。
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商门女,皇宫里最低阶的临时工,与皇后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小心皇后
不对,杨尚仪之前说是要她帮忙带话给别人,所以“小心皇后”这句话显然不是说给她听的。
小心皇后
多可怕的一句话
她当时满脑子都是卫骋,怎么就没问问杨尚仪要她带的是什么话,要带给谁呢
怎么就稀里糊涂答应了
穿到这个世界,她只想变成人,然后好好活着,像宫斗朝斗这种富贵险中求的活动,她半点也不想掺和。
薛宝儿恨得牙根麻,跺跺脚突地转过身往回走,她想回去告诉杨尚仪,她只是个普通人,干不了这么高精尖的工作,请她换个传话人。
谁知刚一转身就与卫持撞了个满怀,卫持站着没动,薛宝儿却被撞得弹了回去,她没好气地绕开他,却被一把折扇拦住。
“被留堂很上瘾吗”卫持刻薄道,“还是那些旁门左道的伎俩没学够,想继续学”
他合上折扇,笑容轻佻“你想学什么,找我呀爷都懂,爷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卫持这些我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