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李二陛下也告诉徐齐霖,关于三阶教,他自有主张,待他回京后便有分晓,而漕运改革的花费则不用徐齐霖操心。
好嘛,老子给你打头炮,又是舆论准备,又是调查研究,最后还得留给你一旨定乾坤。真是我撒网来你捞鱼,啥好事儿都是你家的,啥好名声都给你一人。
徐齐霖腹诽也没用,得赶紧着安排好,提前出发去洛阳了。
为此,徐齐霖又上奏李二陛下,请调度支部熟悉漕运的吏员配合,请调工部大匠建仓开路。
把漕运的整个航路全部走一遍,徐齐霖还不想如此劳累,而只想集中精力于三门峡,解决这个最大的难题。
至于其他四大段航程,徐齐霖便要派出吏员实地考察,选择设置贮粮仓的地点,核算具体的运价,以及所需船只的数量和规制。
而所谓的四大段航程,便是长江到扬州,汴渠到河阴,黄河到渭口,渭水到长安。
再准确一点,也可以划为六段。也就是黄河到渭口这一大段可分为三门峡东、西两段水路,以及避开砥柱之险的陆路。
在古代,没有汽车、火车,水运便是最快捷省钱的运输方式,而陆路则是最为费时费力费钱的。
所以,从洛阳到陕州的几百里陆路虽然畅通,唐代的漕运却一直要跟三门峡的砥柱过不去。哪怕“岁漕砥柱,覆者几半”,也没有放弃。
万恶的封建社会,死多少船工、纤夫也不算什么,都是征召的夫役,工钱既少,也没有丰厚的抚恤。
想想唐德宗时代的名相刘晏,改革漕政时给纤夫们换上了结实的绳索,便救了无数纤夫的生命。可见封建朝廷,以及那些官员,何尝把小民的生死当回事?
徐齐霖正忙着公务,余光瞥到软椅中的一个布偶娃娃凭空而起,便知道是小夜出来玩耍了。
微抿了下嘴角,徐齐霖也没说话,继续把余下的工作完成。
小夜现身而出,玩了一会儿布偶娃娃,便凑到徐齐霖跟前,调皮地趴在桌案上看徐齐霖。
“你姐呢?”徐齐霖伸出毛笔作势要往小夜脸上画,见她躲开,才笑着问道。
小夜撇了下小嘴,似乎对阿姐有些不满,说道:“还睡着呢!”
徐齐霖翻了下眼睛,说道:“真是个酒鬼,摊上这样的姐姐,没招儿啊!”
小夜低头摆弄娃娃,没说话,可也算是默认了自己的无奈。
徐齐霖终于写完,放下纸笔,开始收拾整理。
“你还没把那串流珠要过来呀?”小夜抬头说道:“对你有好处的,真没骗你。”
徐齐霖呵呵笑着,把文件收进木板夹里,说道:“要多丢人哪,我已经想好办法,让那小棋痴求着把流珠给我。”
“真的?”小夜瞪大了眼睛,转而皱了皱小鼻子,说道:“吹牛。”
徐齐霖笑道:“你不信啊,那咱们打个赌?”
“打赌?”小夜犹豫了一下,问道:“赌什么?你先说清楚。”
徐齐霖想了想,说道:“要是你输了,就把流珠的好处告诉我;要是我输了呢,请你吃冰淇淋怎么样?”
小夜咬着手指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吧,就这么定了。”
徐齐霖伸出手掌,笑道:“击个掌,谁也不准耍赖。”
小夜一哂,伸出小手与大手重重一拍,说道:“谁赖谁是小狗。”
徐齐霖哈哈大笑,伸手想去摸摸小鬼的脑袋,恰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斯嘉丽说话的声音。小夜立刻跳下来,把娃娃丢在椅子上,蓦地消失了。
耸了耸肩膀,徐齐霖起身过去打开房门,斯嘉丽挟着象是账本,阿佳妮拎着算盘,说笑着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