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外人的话,他其实更喜欢和两个侍女在一起。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这个给挟菜,那个给盛饭,美滋滋的感觉哈。
“朝廷那边也快有回信儿了。”徐齐霖还不忘安慰着冯智戴,“且安心过年,正好陪陪某这个异乡人。”
冯智戴笑得有点勉强,举杯相敬,说道:“齐霖好意,某感谢不尽。若有机会到岭南,冯家必以上宾相待。”
“岭南嘛——”徐齐霖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是一定会去的。冯家,也是一定会叨扰的。”
“什么叨扰,说得这般见外。”冯智戴摆了下手,说道:“今日某在商贸区买了些土产,准备送到岭南,让家里人也尝个新鲜。”
徐齐霖故意嗔恼道:“送给冯兄家人的土产,怎还要冯兄来买?某已经吩咐人去准备,冯兄明日便去把土产退掉。提我的名号,哪个商贾敢不退?”
冯智戴哈哈笑着谢绝,虽知是客套,可心意在此,比长安那些权贵只当自己是散财童子,光收礼不待见,可是强得太多。
“吃饭也不叫某一声。”两人正说着话,一个粗嗓响了起来,门一开,房二揉着眼睛走了进来。
徐齐霖站起身,笑道:“俊哥睡得香甜,某又推又拍,却是不理会。”
房二挠了挠乱篷篷的头发,根本不记得此事,想是睡得太熟。
他抬头看着徐齐霖,大脸上露出笑容,上前拱手道:“齐霖,为兄赶来陪你过年,这兄弟之情,够深厚吧?”
“比海深,比地厚。”徐齐霖笑着还礼,伸手又给房二介绍冯智戴。
“冯兄也是来陪齐霖过年的?”房二好奇地瞪大眼睛,说道:“够意思,比某来得还早。”
冯智戴笑着说道:“某却不及房兄弟奔波之急,惭愧,惭愧。”
徐齐霖命下人摆碗筷设椅子,邀二人坐下,又让厨房再添几个菜。三人边吃边聊,气氛逐渐活跃起来。
“这一来是想念齐霖,来陪你过年。”被问到来意,房二开口说道:“二来呢,明年讨伐高昌,大军从甘州过境。某还想着能不能混入其中,见识下征战场面。”
徐齐霖看着房二的表情,觉得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可也不好追根究底,便随口说道:“俊哥也是有官身的,没有朝廷谕旨,怕是也难在军中行走。”
房二嘿嘿一笑,说道:“齐霖莫瞒我,你不是随军观察使嘛,带上哥哥,又有何难?”
这家伙,知道得还不少。
徐齐霖挠了挠头,说道:“带上俊哥倒容易,可要是出点什么事,房相那里,某可不好交代。”
“能出啥事?”房二不以为意地说道:“某老老实实的,只看不上前,还不行啊?”
徐齐霖笑了笑,说道:“此事日后再说,反正大军抵达,还要数月时间。”
“可莫要给长安传信儿啊!”房二瞪着大眼珠子,提醒徐齐霖,“等上几天,某自会通知家人。”
徐齐霖点了点头,却没把房二的提醒当回事儿。早点来人,把这家伙领走,那才好呢!
房二确实也没说实话,至少他隐瞒了要娶公主的事情。这个消息也是他从老爹和老娘那里偷听来的,也是他突然离家出走,跑到甘州的主要原因。
至于什么陪徐齐霖过年,以及明年随军涨见识,那都是他路上想出来的借口。别说,编得还挺象那么回事。
酒足饭饱,徐齐霖便让下人领半醺的房二去安歇。一路奔波,身上还没带多少钱,这家伙还真是吃了些苦。
和冯智戴喝茶闲聊了片刻,二人也起身各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吃过早饭,徐齐霖便拿出钱财,派人领着房二去买些应有物品。
可冯智戴却主动地揽过这差使,连徐齐霖的钱也没要。房相的二公子啊,冯智戴是打算结交一番了。
徐齐霖也不矫情,乐得让冯智戴的热情留给房二个好印象。
要说冯智戴也不容易,老爹天高皇帝远,他留在长安相当于质子,还得四处散财结善缘,防备冯家被人造谣诬陷。
毕竟,广州离长安实在太远了,音讯往来迟缓。之前就曾经有中断消息的时候,便有朝臣说冯家反叛了,朝廷差点就出动大军讨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