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给做了介绍,称杜正伦为先生,官吏则是赵文书,经常下乡指导工作的。
“民女拜见杜先生,赵文书。”妇女们敛衣下拜,并不如何躲闪。
杜正伦含笑点头,摆手道:“不必多礼。”说着,他走到织机前,好奇地打量。
“奴家拜见杜先生。”周琪施礼拜见。
赵文书跟上来介绍道:“这位是大盈库织造工坊的管事儿,周琪周娘子。”
杜正伦看了一眼周琪,说道:“你是教授棉纺技艺的?这比之前的绢帛麻布可繁琐难学?”
“回先生。”周琪从容答道:“纺织程序并不繁琐,甚至比种桑养蚕更简单。”
哦,杜正伦微微颌首,说道:“那请周娘子给某演示一番如何?”
周琪痛快应命,先到纺车前拿出一小卷棉花,说道:“棉花种植收获后,晾晒除杂之后,便由轧棉机去籽……”
杜正伦还是知道种桑养蚕织绸的大致过程的,光农桑过程就有种树采叶、养蚕宝宝、结茧、采茧,然后还有烘茧、煮茧、缫丝、复摇、生丝等等。
周琪讲说得明白,操作得熟练,很快就到了织机前,打好经线纬线,坐下来手拉脚踏,说道:“在工坊,熟练女工一天至少可织造十尺布。”
杜正伦很是吃惊,伸手拿过一块成品布捻捏揉搓,连连点头道:“厚实耐用,无麻布之粗糙,少绢帛之繁琐,极好,极好啊!”
“人家一天织十尺,我能织五尺就满足了。”
“没听周娘子说是熟手织十尺嘛,咱们多练多织,也不能太差。”
旁边的妇女私声窃语,周琪起身含笑鼓励道:“织上个把月,也就成熟手了。姐妹们心灵手巧,哪里能差了?”
在妇女们的轻笑声中,杜正伦满意地连连点头,拱了拱手,转身而去。
……………
十月,已是金秋气爽。
徐齐霖带着满满的收获,从高昌踏上了返回甘州的路途。
他是先行出发的,不想和侯君集走一路。而侯君集,也得到了朝廷的谕旨,将押送高昌的王公贵族凯旋回京。
收购的棉花,再加上甘、肃二州的秋收,今年的产量翻了两番还多。这一车一车的,几乎就是铜钱或银子啊!
还有终于找到的西域大青,价值等同黄金,烧制出来青花瓷器,又是能卖得老贵老贵的宝贝。
徐齐霖骑在马上,神情愉悦,连房二那厮,在眼前混着,也不是那么糟心厌烦了。
对于这个儿子,房玄龄似乎也放弃管教了。或许,在心里,他也不希望尚个公主,和皇家沾亲。
既然不能绑着押回去,房玄龄也没法亲自来。房二发起牛脾气来,还真没人劝说得动。
“赶路就好好赶路,把那枪舞得象风车干甚。”徐齐霖忍不住斥责,但看脸上却并不如何生气,“没看别人都离你远远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