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齐霖举杯回敬,说道:“前几天匆匆赶回长安,便是为的此事。待到明年,某便当舅舅了。”
李四胖呵呵一笑,说道:“某也要多个幼弟幼妹了。饮胜!”
“饮胜!”徐齐霖想到此事便高兴,仰头干了此杯。
喝酒、吃菜、闲聊,两人久别重逢,倒也谈得融洽亲近。
“孤听说齐霖在甘州遇刺,着实心惊,幸喜无事。”李四胖转着酒杯,脸现凝重之色,说道:“怎地,到现在还未查出幕后真凶?”
徐齐霖已知凶手,但幕后主使却只知相貌,不知其姓名,更不知是何人所派,只好摇头道:“可一不可再,某虽查不出,却也加强了护卫,不会再给其可趁之机。”
停顿了一下,徐齐霖提醒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殿下身旁护卫可得力?可一定要加意提防啊!”
李四胖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多谢齐霖关心,孤的安全没有问题。”
“不可大意呀!”徐齐霖再次提醒道:“行刺某的凶手所用手弩倒还好防,只是那弩箭有毒,沾上便极是危险。”
李四胖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徐齐霖两次提醒,应该是事出有因,便点头接受,表示一定会加强防卫。
徐齐霖还特意运用拘魂令,观察了李四胖,没发现什么异常,也就放心了。
历史上,李承乾派人诬告不成,还派人行刺过李四胖,可惜未得逞。最好,只得铤而走险,搞起了政变。
“这里的工作告一段落,某便要去扬州造船厂。”徐齐霖说出了自己今年的安排,“陛下征伐高句丽之心已定,除了造船,某明年可能会去河北道任职。”
停顿一下,徐齐霖接着说道:“或许也可以不去河北道,但那地方我得走一走,把经营策略上奏给陛下。另外,某还要去趟登莱,大盈库在那里正勘探金矿。”
李四胖点了点头,说道:“征伐高句丽,多半要从洛阳起兵吧?粮草物资,河北道怕是不能全部支应,还是要从洛阳运过去。”
徐齐霖沉吟了一下,说道:“起兵是一定在洛阳,但粮草物资可以走扬州,从江南直接调运走海路。这也是某急着要造船的原因所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方便多了。”李四胖想了想,问道:“父皇会御驾亲征吗?”
徐齐霖微微颌首,说道:“正因如此,殿下一定要耐得住性子,大事只在这两三年内决定,切不可轻举妄动,功亏一篑。”
李二陛下既然要御驾亲征,京城的事情是一定要安排好的。
李承乾不堪,岂能让他顶着监国的名义留守?所以,这继承人的最终确定,已经是很快就要掀开盖子了。
只要李四胖不瞎折腾,李承乾一倒,他自然而然就是最佳人选。馅饼真的会砸在头上,李四胖以前就是不懂这个道理。
当然,这几年他受到徐齐霖的指点,可以说是顺风顺水。离开京城让他收获不小,不仅避开了和李承乾的正面冲突,还捞到了治理地方体恤百姓的好名声。
同时,李四胖为人父已久,也逐渐明白了父皇的苦心。
李承乾再不堪,父皇顶多废了他太子之位,而多半不会杀他。如果自己与李承乾交恶,甚至是势同水火,父皇岂不担心自己上位而杀掉兄长?
玄武门之变,兄弟相残,父子离心。有一次就够了,还成为父皇终其一生要洗刷的污点。他又怎么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重演悲剧?
所以,哪怕是装,也要做出兄友弟恭的表像。李承乾如何对自己,那是他愚蠢短视,自己却一定不能表现出杀兄宰弟且为乐的心思。
正因如此,李四胖对徐齐霖是心怀感激的。如果不是听他建议而出外就藩,在京城不知要和大哥搞成什么样子。
虽然李四胖听从了徐齐霖的建议,不让人在京城替他拉拢这个、收买那个,可还是有耳目的。对于李承乾的所作所为,他知道得很清楚。
作吧,作吧,这都是你自己作的,我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老老实实地等着。
“对了,某还有事情要麻烦殿下帮忙。”徐齐霖突然想起件事情来,说道:“某要编撰一本书,可精力有限,想请殿下派几个人。”
李四胖呵呵一笑,说道:“《括地志》已经编撰完成,孤手下的文人很闲,齐霖需要,便叫他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