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钧崖眸光一沉,但同时他也发现了两人身上的狼狈,深吸一口气,抓住危野的手,“先回去。”
危野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想抽手,谢钧崖却抓得更紧。
一只手忽然不容置疑地抓住他的手腕。谢钧崖回头,眯了眯眼,“三弟有什么事”
谢束云冷冷道“放开他。”
谢钧崖浓眉一挑,眉尾疤痕写满敌意,“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要求”
两人之间暗潮涌动,皆是眸中盛满冷色,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向对方。周围人大气儿也不敢出,捏着火把战战兢兢想要后退。
谢束云沉沉开口“嫂嫂手上受伤了,你想让他痛吗”
谢钧崖立即松开手,想看看危野手上的伤口,却被危野立即后退躲了过去,宛如避之唯恐不及。
谢钧崖快要疯了。
他费尽心力,好不容易在心上人心上撬开一条缝隙,一切却在一夜之间回到原点。
甚至比先前还要不如,危野避他唯恐不及。
谢二爷红着眼深呼吸几下,终于没忍住一拳砸在桌面,“我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他抬眼看向危野,目光闪动,宛如走投无路的掠夺光芒,危野心里一颤,逃避一般移开视线。
“事实就是如此,由不得你不信。”谢束云静静坐在危野身边。
在谢束云亲眼见到老海头的那一刻,一切真相浮现。
“曲海成便是害死父亲和母亲,还有大哥的人。”
当年谢父负债离乡,路遇一个道士花钱雇他帮忙盗墓,因为缺钱,谢父不顾危险跟着去了。
在古墓中,那道士受伤,要求谢父将他背出去,谢父却起了贪念,将他打晕卷走墓中所有财宝,离开之前,还放火点燃了墓里的硝石。
危野曾疑惑过谢父东山再起的资金,其实便是盗墓杀人的不义之财。
谢父一步步成了首富,将过去的脏事埋在土里谁也没提过,却没想到当年那个道士大难不死逃过一劫,修养几年后,用残缺狰狞的身躯苟活于世,一心只有复仇。
十年前,曲海成终于在安城找到谢家,潜伏进谢家想要复仇,却发现谢父生了个孤阳命格的儿子。
道家邪法里,天生阴阳命格的人,是制作阴魂用以驱使的好材料,于是曲海成花了数年时间在后山树林布下摄阴阵。
至于谢束云为什么知道老海头的名字
“从辈分上说,曲海成是我的师叔,但他心术不正,擅自修炼邪术,很早就被龙虎山除名。”谢束云道“他曾利用邪术做过许多恶事,这次遇见他,我也要为师门清理门户。”
谢钧崖听了半晌,倏尔发出一声嗤笑。
“上一辈有罪,文修却毫不知情。他生前光明磊落,现在却被曲海成害成这样”危野抬眸看向谢钧崖,神色颓丧痛苦,唤了声“二弟。”
谢文修吸收了太多摄阴阵里的阴气,现在理智不稳,极易失控,被谢束云封印起来,以免他被曲海成收去驱使。
如今只有杀死设阵人,才有放谢文修自由的可能。危野叫人在树林周围搜过,没有找到受伤的曲海成的踪迹。
谢钧崖声音漠然,“你叫我二弟”
危野睫毛颤了颤,“钧崖。我求你”
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个称呼,谢钧崖却下颌绷紧,额角几乎迸出青筋。
“我知道你对谢家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憎恨父亲,不肯出手报仇也属正常。”谢束云冷然,“这件事我会自己去做,但嫂嫂是阴命,怕也早被曲海成盯上。”
听到危野也有危险,谢钧崖这才抬眼,眸中绽出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