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已经立春了,但气温寒冷依旧。
周一出勤日。
年尾出生的惠刚刚过了自己十二月份的生日没多久,现已满六周岁的他早早起床,洗漱,接着穿好幼稚园的制服,吃了一点面包当早饭,最后带好统一的小黄帽,踩在七点半出门,准备步行去学校。
没有娃娃车在发觉伏黑惠的早熟和自律后,继母去年就已经取消了娃娃车接送,省下了这一笔钱。
如果不是已经提前交完了学费、没办法退掉,目前陷入经济危机的继母大概还想要给惠退学。毕竟幼稚园并不属于强制义务教育的范畴。
只比惠大一岁的继姐津美纪很想送惠到幼稚园,不过被黑翘发绿眼睛的小孩冷淡的拒绝了。
毕竟这俩一个幼稚园一个小学一年级,学校位置截然相反,根本不同路,惠当然不愿意让他最在乎的姐姐津美纪多走一圈毕竟对方自己都没多大。
现在是惠幼稚园生活的最后几个月。
等到了三月份中旬毕业季,伏黑惠就要从幼儿园离开,然后在日本四月初的开学季正式升上小学一年级。
对于别的小孩子来说或许是件值得纪念的大事但这对年幼的惠来说,却没有半点值得高兴的地方。
毕竟,虽然小学义务教育阶段免学费和教材费,但餐费、课外活动费用、制服费以及各种书包文具费用却要出这又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这对伏黑家现在的经济状况来说,并不是什么乐观的事。
。
伏黑家是重组家庭。
惠的生父和津美纪的生母以约定一块照顾孩子为由走到了一起。男方入赘了女方。
婚后,继母作为全职主妇处理家庭琐事,而惠的生父则是负责外出赚钱那个男人虽然有好好打钱回来,但在确认自己只有一点点大的亲崽有人照顾之后,就彻底开始不着家。两个月能回一次都算勤快的。
继母很有意见只打钱算什么事啊把我当保姆吗
然而那男人左耳进右耳出。
看在钱足够到位的份上,她最终也不再说些什么了。
可是女人从没想过自己的新丈夫会突然失踪,钱也断掉了。
不,准确来说,是钱断掉了,才发现新丈夫彻底失踪了。
从06年到现在09年,足足三年杳无音讯。1
时隔之长,连身为亲生儿子的惠都已经记不清父亲的长相了。
女人不是没找过对方,只是没有结果而已,
她靠存折里的存款支撑了三年,男方也三年多都没往家里打钱。存款余额逐渐见底,终于到了不管怎么精打细算都撑不了几个月的程度。女人再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负面情绪。
状态糟糕的继母一身低气压,强烈的负面情绪经常会吸引一些低级的四级诅咒回来。
能够看见的惠不发觉异常才奇怪。
在女人越发焦躁的情绪下,伏黑家的俩小孩都聪慧的猜到了那个男人没再打钱回家的事实。
介于那男人的前科太多,早熟又爱往糟糕方向想的伏黑惠第一反应是他那不着家的混蛋老爸终于抛弃了新家庭和亲儿子,不知道跑到世界哪个角落去浪了。
烂人。
曾经对父亲的憧憬和期盼早就在对方一次次给他带来的失望下消散了大半,年仅六岁、已经再也记不清父亲声音长相的惠垂着纤长的眼睫,平静的下了结论。
父亲没有继续寄生活费回来的话,面对没有收入、家里还有两个年幼小孩的情况,继母究竟会做出什么决定,惠现在还无法确定。
他也没什么发言权,平日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将情绪糟糕的继母吸引回来的诅咒赶到自己身上,再悄悄带出去丢掉罢了。
惠猜测大概率会把没有血缘关系的自己交给福利院,然后带着亲生女儿津美纪离开吧
毕竟继母虽然没有亏待他,但也不在乎他。
如果真的是这样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