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某天家中无人,他终于到了东风,成功潜入了那个神秘的酒窖,把针孔摄像头安装在了一个隐秘的角落中。
酒窖的隔音效果很好,即便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不到任何声音。
酒窖的门上还安装了指纹锁。
少年时代的他好奇心很强烈,胜负欲很强烈,叛逆地想凭什我哥能进我不能进我比我哥差哪了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偏要进去。
自那之后,他就始觉得自己是肮脏的,是卑鄙的,是人人喊打的过街鼠,迟早被人逮到,被钉在耻辱柱上,接受世人的指点和审判,被所人瞧不。
他始战战兢兢,每天都如履薄冰。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别想抬头,别想堂堂正正地做人。
了个月之久,他终于到了答案,所的秘密尽数水落石他爸和他哥,在利用自家集团帮助境外的犯罪团伙洗钱,这些脏钱的来源不仅仅是贩毒、还赌博、嫖娼、贩卖军火。
看完录像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他那对看来严肃正派的兄父,竟然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满口的仁义道德全是假的,是伪装的,是虚伪的;他看似高高在上,看似高雅肃穆,实则肮脏不堪,做尽了下滥的事儿。
他的内心世界在瞬间崩塌,灵魂被烙上了“屈辱”的烙印。
从那时,他就始堕落,始放荡,始纵情声色,始自我麻痹,始处处和他爸还他哥对着干,他越是表现的高尚,他就越是要低俗。
他想通过放浪形骸的方式暂时忘却自我的肮脏,但却收效甚微,短暂的沉迷过后,还是清醒,归现实。不过,在声色犬马的温柔乡中,他少还是能受到几分慰藉,绝望又欣慰地想我生来就是个烂人,就该烂得彻底。
他父子人,谁不比谁清高。
但他不是没想过摆脱命运,可他生来是他爸的儿子,是他哥的弟弟,是他的血缘至亲,是用脏钱长大的孩子,他该怎摆脱他注定了要深陷泥潭中。
不对,他是生来就在肮脏的泥潭里,根本无摆脱。
既然如此,不如放任自如。
她爱上了林宇唐,爱得是英雄,即便林宇唐死了好几年了她却依然爱着。
他想成为林宇唐,但他没一个英雄父亲。
他生而是蝼蚁,是过街鼠。
但即便他再烂、再不堪,不敢去指染陈染音。
因为她不是烂人,她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他不能拉她下泥潭,他满手满身都是肮脏的泥,弄脏她,所以他只能远离。
他这辈子,是注定得不到她了,因为他不是一个英雄。
他知道一切,却无力改变,只能醉生梦死地活着。
他对不林宇唐,更对不陈染音。
他才是连累他俩被绑架的罪魁祸首,当初,他要是没那殷勤地去隔壁学校找她,他哥不撞见林宇唐和他爸。
他没勇气反叛命运,没勇气指认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