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仵作的肚子被踢得生疼,嘴里不停地抽气“快看看我,我的衣服有没有坏。”
“雨衣是好的,阮大夫,我背你回去。”领头的士兵急了。
“现在不能动,得让我躺会。”阮仵作极慢地躺下,休息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领头的士兵愤怒地站起身,因为穿着雨衣口罩看不见表情,但是一双眼睛冰冷地望着这群难民,仿佛在看一群死人。
许佑汐在上京接到信件,得知此事后,气得中饭一口没吃。
“孟之谦,朕怎么说的,让你们保护好阮仵作,你们做到了吗都说了必须寸步不离,阮仵作怎么受得伤。”
孟之谦也是第一次被许佑汐这么骂,低着头,根本不敢多说话“陛下,臣定会好好教育下属。”
许佑汐平复了好一会,才稍微冷静了些许。
“听朕命令,从现在开始,但凡故意在河流中呕吐或是排泄的难民,杀无赦”
“臣遵旨。”孟之谦观察着许佑汐稍微没那么生气之后,才低声问一句,“那现在还救吗”
“救什么救朕把他们当人看,可他们是吗一帮忘恩负义地畜生将这群难民直接赶出大乾边境外,不配合的就采用强硬手段。”
孟之谦现在连说话都不敢大声“陛下,可那些难民里还有几岁稚童,并不是所有的都是恶人。”
“你是在教朕做事”
“”
孟之谦彻底不敢说话了,陛下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他最好躲躲。
“还站着干什么。”
“是,臣遵旨。”
孟之谦卑微地离开了御书房,背后更是出了一身冷汗,出宫路上刚好碰到了正准备去找许佑汐的姚大成。
“姚大人,现在如果没什么急事,就别去麻烦陛下了吧”孟之谦赶紧叫住姚大成,表情也是一言难尽,“陛下,这会儿,正在气头上。”
“陛下发火了出什么事了”姚大成满脸惊讶,“陛下这段时间好像特别容易生气,是不是火气太大了,咱们要不要给陛下送点菊花茶下下火气”
“新医阁阮仵作在给城外给难民治病的时候,被打了,肚子上被踢出了一个大淤青,现在一碰那里就疼得不行。”孟之谦长吁短叹,“陛下要求我们立刻把难民驱逐出大乾境内,新医阁也不给继续治病了,要求集体返回上京。”
“你确定这是咱陛下说出来的话”姚大成满脸吃惊,“陛下不是素来宽厚仁慈的吗”
“陛下是宽厚,可唉,你那时不在朝中可能不知道,陛下未登基前,为了参加群臣议政,是让于薛敬拿刀架在周愧学脖子上踏进的议事殿;瓦剌入侵,陛下为了让群臣坚定死守上京的决心,派锦衣卫包围大殿,勒令所有朝官签下死守上京城的军令状;烈士碑前逼死公孙慕学,把盛元帝贬为庶人。”
“你想想这些事,就知道了,陛下是不嗜杀,但也绝对不是个软弱的滥好人。”
姚大成表情严肃,看了看遥远处的御书房“你说得我都不敢去见陛下了。”
“听我一句劝,如果不是万分紧急的事,千万别在这时候打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