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会结束后,艾娃兴致勃勃的去找父亲商量舞会的事情。
果不其然,蒙戈马先生听见她的要求,没怎么过问就吩咐管家去准备舞会的事宜。
因为工作的关系很少陪女儿,蒙戈马先生通常会用物质来补偿她,对于女儿提出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一般都会答应。
所以艾娃的娇纵性格的形成,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但是父亲的爽快答应却扫了艾娃先前的兴致。
好歹也说她一下啊。
其实提出要求的时候,艾娃比较希望父亲对她说教,而不是什么都不过问就随她去了。
好像根本不想理会她似的。
从小到大,父亲都没怎么参与过对她的教育,艾娃偶尔会耍耍任性,试图获得父亲的注意,结果任性真变成了一种习惯,因为根本没人来管教她,只有母亲会说她两句,但只要她不做出有损声名的事情就不会管她。
自她的弟弟出生后,母亲的注意力更是被分去好多,物质上的丰盛弥补不了内心的空虚,父亲不理不采的态度加剧了艾娃内心的不安。
她想起以前曾经偷听到父母的对话父亲在外面有情妇。
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的声音听起来可以那么冷静,就好像欣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们可是夫妻啊不是应该像布朗特先生和布朗特夫人那样恩爱吗
父母之间的冷淡对年轻的艾娃造成了冲击,她不得不承认,即使她的物质条件超越伊莎贝拉太多,伊莎贝拉却拥有她最渴望的东西家庭。
所以她总是忍不住在伊莎贝拉面前强调自己跟她的地位和财富差距,大费周章举办舞会也只是为了让伊莎贝拉看看自己过得有多好,而她的生活又有可多悲。
因为旅费有限的关系,伊莎贝拉和玛丽只买了普通座的票,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背痛腰又痛,于是在芝加哥火车站转车之前,她们在一家小旅馆里住了一晚,睡个好觉之后再出发。
在十月四日的下午,她们终于抵达了路易斯维尔。
蒙戈马家派了司机来火车站接她们,伊莎贝拉一看见那辆深绿色的雪弗兰,口水都要流下来。
路易斯维尔是肯塔基州最大的城市,车站人来人往,跟罗彻斯特的冷冷清清形成鲜明对比。
此外,城市化步伐是罗彻斯特拍马都追不上的,超过三层的高层建筑已经随处可见了,用红砖砌成的房屋带有这个时代的特色,一排排的白色正方形窗户朴素又可爱,街道亦被规划得很好,路是整整齐齐的,不像罗彻斯特大部分都是石子路,颠簸得屁股都麻了。
车子在路易斯维尔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东西,车水马龙的道路上废气弥漫,昂贵的名车几乎每隔一段路就能见到一辆,要是把布朗特的福特t型车开过来,它就像麻雀一样不起眼。
二十年前,这路上都还是马车,二十年后却已经销声匿迹,被科技取替了。
驶到市中心的时候,气氛更热闹了,从未见过这阵丈的玛丽瞪大了眼睛,菜市场上人山人海,菜贩子叫喝的声音穿透玻璃窗传来,各家的佣人们带着最新鲜的蔬菜回去,路边的服装店、杂货店、修车行、餐厅等并排在一起,形形色色的店面叫人看不过来,好些衣着光鲜的妇人撑着伞站在马路边,等待出租车经过。
虽然不像现代城市那样眼花撩乱,却有它自己的特色,令人感受到旧时代与新时代的交接。
到蒙戈马宅邸的时候,玛丽更是惊得说不出话。
她从来未见过如此漂亮的房子。
这是一座三层别墅,从镂空雕花的大闸进去后,硕大的花园铺在眼前,那里面还有个中型的泳池。别墅的建筑风格带着欧式古堡的庄严,正门上方凸出的檐盖由两根气派的古希腊式柱子支撑着,外墙有些历史,从两层高的落地拱窗可以窥探到入面的装潢,一砖一瓦都能够让人感受到蒙戈马家世世代代的底蕴。
蒙戈马宅邸是真正的豪宅,布朗特宅邸只能算是小别墅。
伊莎贝拉倒是淡定多了,因为这不一是她第一次到访,她小时候就来过这里好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