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鸿卓闭上双目“随我去吧。”
开坛做法完成,师兄弟几人前去石浦寺欲收回流光镜,酆郸也回来了。
被留在家的云容几乎是找到了可以说的人拉住酆郸嘀咕了许久,酆郸也不嫌烦,就这般静静地听她东一句西一句地拼凑出了事情的原委,等她说完,他还体贴地送上温水润喉。
“他在山中等了几十年,居然如此简单地就放下了吗”
云容放下茶杯,听到酆郸的话点了点头。
“你喜欢这个结局吗”酆郸反问她。
辛云容坐在他身旁,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有情人为什么不能终成眷属呢,”云容不解地看向酆郸,她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你一直都是这副模样,可是我会老,我会死”
望着酆郸那张清润俊雅的脸庞,云容控制不住杞人忧天起来“到时候我人老珠黄,肚子上也会长肉肉,你肯定会嫌弃我”
他很干脆“如果你想,我可以跟你一起变老。”
云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我更喜欢你年轻的样子。”
如果他老了,脸上也有皱纹,或许身体也会变差云容直摇头,她绝不承认是馋他的身子。
酆郸抚上她的面容,明明眉眼间依存儒雅气度,却让云容听出了几分执拗“不用担心,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相比于陈藜清,酆郸不敢苟同。他无法放下云容同旁人成亲生子,无法容忍她满眼都是旁人,也无法控制自己放过她。
鬼与鬼终究不同,他敛下双眸,不敢将眼里的情绪展露给她瞧。
孟鸿卓几人却没找到陈藜清所说放在小池中的流光镜,若不是小僧在一旁盯着,俞济差点没将水池的水给放干,好好寻一回才好。
几人空手而归,虽说此物对他们无用,但谁能没点好奇心呢。
前世他们如何,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又有如何的情缘,他们现在是无法查证了。
吉庸在回去的路上问起“为何荣锦造了杀孽还能投好胎”
孟鸿卓垂下眼眸“他魂魄隐有金光,想必是受前世祖辈荫庇,才得以投胎不过,终究是躲不过自己造的孽。”
荫庇耗尽,下辈子才是报应来的开始。
荣锦昏迷的状态回到了荣府,听住在那一块儿的人讲,荣家的公子得了疯病,在院子里每日每夜地喊着芸娘,见到生人便会上前踢打,嘴里还喊着“你终究抢不过我的”“去死”类似这样的话。
荣府即便是寻来德高望重的道士,也无计可施。
他身上并没有冤魂作祟,只能靠喝药缓解,荣府也忘了伍彩儿这号人,只顾着给他治病,这些都是后话。
伍彩儿每日以泪洗面,只有在父亲和弟弟面前还能强颜欢笑,但吃什么吐什么,身体也会扛不住。
伍彩儿对孟鸿卓几人心生怨念,根本无法靠近她,更别说替她开解了。唯有没有参与的辛云容才能近身,说上两句话。
特别是知道云容肚子里的孩子是鬼胎,更是对她多了几分亲近。
她的名声已是如此,又被荣家退了亲,许是没有什么好人家会来求娶了。
不过这也是伍彩儿希望的。
伍家的两个男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怕她一心求死,云容在走前劝她最后一回。
“你的日子还要过,即使不为你的父亲和弟弟考虑,你也要为你的清郎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