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一来,民间渐渐又是流言飞起:“朝廷抢劫”“朝廷昏聩”“当今朝廷班子莫非都是土匪搭起来的?”“朝廷抢地”“……”
一时间怨声载道。
楚安宁便在暗中引导书生,散播新一股流言来反驳:“朝廷收地是为分给无地之人。”“朝廷并非白白占有各家收土地,有以减免商税来补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拿回自己的土地你认为是抢,是否说明你反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你既反对,是否代表你反对皇上,反对朝代,你反朝,是否要谋反?”“……”
如此即便打散不了那些人心中怨气,至少舆情稳定,无人躁动,安南府彻底安静下来。
楚安宁站在茶馆雅间中,听着底下人议论,问陆安澜:“你说为何有些人明明是此次分地的得利者,却仍旧愿意附和那些失去土地之人的言论,认为朝廷在抢地,并且做的不对?”
陆安澜:“因为他们有一颗妄想的心,那颗心还蠢蠢欲动的想凌驾于别人之上。他们觉得自己就是下一个土地主,他们怕那把刀砍在自己身上,然而,他连手里那点地都是朝廷背着骂名弄来给他的。”
楚安宁:“所以,今日的拥护者,若有机会给他选择,他也会想成为那个被砍者?果然,人心不能直视。”
陆安澜:“好在还有一些人能明辨此事,有这些人的明辨,今日一切便是值得的。”
再说梁王分田产的时候,各家各户土地,也重新丈量了,这一丈量,梁王的心又颤抖一次。
许多大户的田产,一亩的面积要比大燕标尺一亩的面积大出许多,明明那地有两亩,田契上写的却只有一亩五。
这种现象还不是个例,而是普遍现象。
为此,原先的地契也都不能用了,全部要重新修正。
待他忙碌了一个多月,田产快分完时,朝廷大军到了,同样到的还有他那个,早就在安南府的小侄女。
“这死丫头,都快把安南府盘出包浆了,就这,她还要本王去迎接她?果真跟老二一样黑心肝,看着本王吃苦受累那么久,死活不出现,待本王好不容易把事情弄完了,她来了!她还来干吗?安南府需要她吗?”
梁王此时对楚安宁怨气满满。
“王爷,迎接太女,这不是需要不需要的问题,按照规制,安南府上下都要去迎接。”他的侍卫提醒他:“再说那可是皇上的眼珠子,您若不去,不怕——”
他摸摸自己脖子,不怕皇上找您麻烦?
“本王怕他?本王可是有免死金牌的人。不过——”
到底有些想念那个死丫头。
梁王骑上马,带着城内官员、各大家主去迎接太女殿下了。
只是他一看到坐在大军中间的楚安宁,就唇角直抽,你还搬把椅子坐着!
“你要不要如此?”他指着椅子问。
“这不是没办法吗,排场还是要有的,仪仗队又没跟来,只能弄把鎏金椅子坐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