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何不如搏一搏世间有传声入脑的妖物,那是否有飞天遁地的仙人左右不过百年身,赌赢天高海阔,赌输只是一死。
苗疆有毒蛊巫舞,江湖有功法绝学,奇门有五行八卦,那再多个妖物或仙人,也不是不可能。
厉蕴丹起心动念。
她不问妖物的来处,也不打听它是何物,只在脑海中回应它,一句话试探对方深浅“孤要做主宰,你待如何”
她不说话,它能不能听到她的想法
把问题抛回去看它怎么解决,而它的解决方式,足以让她知晓它的斤两。
谁知对方反应极快,一个念头刚落定,回复如电叮已获取您的身份信息,已确认您的时空坐标。巽位火雷公元1615年,参赛者“厉蕴丹”。跃迁马上开始,请您做好准备。
什么意思
阴阳无相,造化入命。天地太初,乾坤终定。雌雄莫辨的声音说出意味不明的话,祝您在新手选拔赛中体验愉快。
厉蕴丹来不及反应,就见飞鸟定格在空中,宫人静止在原地,风停云驻,万象不行。眼前的所有人事物消去了声音、模糊了轮廓,柔化成一团温暖的光将她包裹。
这是
身影渐消。
跃迁完成。
矿城阿卡克托。
是夜21点整,灯火辉煌,不见星光。
借着黑暗,一群不速之客悄然降临这个城市,或是散在写字楼,或是落在公寓区。
从虚影凝成实体,从浑噩逐渐清醒。他们有的穿着短袖,有的裹着棉袄,有的甚至披着兽皮举长矛,活像个原始人。
每个地点的降临者多为七八人一组,少部分是两三人,落单者极为罕见。
等神智清醒后互相打听,几近相同的经历让他们大惊失色。
来之前,他们彼此不相识,正身处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季节,做着不同的事。难以置信,居然一眨眼换了方位。
“有个声音从脑子里冒出来,问我要不要当世界首富。我以为是什么新型骗局,闹着玩儿说了好”有人木讷道,“没想到见了鬼,这真的不是什么恶搞综艺真人秀吗”
他们斟酌着交换情报,试探着摸索环境。不多时,人们离开原地,又在无意中聚合、结队,却不知该走向何方。
街道的广告牌上写着英文,公园里有夜跑的外国人,中心圈路过行色匆匆的下班族。
“这里是国外诶,国外的哪儿啊大佬们带带我,我不懂英语”
“先买张地图吧。对了,你们谁身上带了美金现金也行,拿去银行兑换,国外不流行手机支付。”
“”
与此同时,矿城东区的地铁再度启动,开始了新一轮的环城游。
人声喧哗,轨道鸣动。厉蕴丹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铁皮长笼里。
它形同大蛇之腹,“吞”了不少活人。能无烛自亮、无马自动,以琉璃为窗,以金铁为墙,游走极快,还会停下来供人出入。
多见几回,厉蕴丹便明白这是载人的“马车”,虽然长得奇怪,但无需多虑。
她暂时没有随大流下车,一直端坐原处,无声观察。
这车中人员往来频繁,多是高眉深鼻的夷人。他们穿得千奇百怪,个别近乎衣不蔽体,正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还拿出一个奇怪的长盒冲她比划。
偶尔,会有几个夷人语气友好地询问“女士,请问我能拍一张你的照片吗”
厉蕴丹一言不发,只抬手打出宫中哑奴惯用的手语,表示“听不懂”和“不会说”。
果然,麻烦瞬间消了大半,他们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惋惜和怜悯。
铁皮长笼走走停停,时间久了,厉蕴丹也见到了不少黑发黑眸的人。然而,男子不蓄发,女子不着襦,她与他们终是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