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一点左右,厚德大学的“逸思楼”楼顶,在一众卿卿我我的观星小情侣之中,硬生生挤进去了六只单身狗。
没有毯子,没有零食,没有外套,只有可怜的老六在喂蚊子。金嘉云不懂,为什么同一个寝室出来的人,蚊子只咬他不咬另外五个是因为他骚不过他们吗
不懂就问,金嘉云问离他最近的阿努“二哥,蚊子不咬你吗”
阿努不语,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肌肉。在手机微弱的光照下,只见一只蚊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妄图穿刺阿努的皮肉,无果。
最后那一击它自断吸管,挣扎着从他胳膊上陨落了。
真男人,就该有一身连蚊子都咬不穿的肌肉
金嘉云“打扰了。”
往后看去,是一对对情侣;往左看去,是正在打坐的大哥。金嘉云实在搞不懂谢此恒为何天天打坐,于是他请教了“无所不知,无所不说”的胥望东。
“四哥,你说大哥为什么总是打坐啊”
胥望东“但凡他起来走两步,这天台上的情侣都得分几对,他能不打坐吗他能常往寝室外跑吗他不能否则全校男生都将失去现在乃至以后的择偶权,懂”
金嘉云“懂了就,那三哥为什么总在磨箭”
胥望东正想说一句“可能他的偶像是爱神丘比特吧”,结果应栖雍飞来一个眼神,极平静地道“为了在必要的时候能一箭双雕。”
“啊”
“再在背后议论我,我就一箭射穿你们两个沙雕。”
“”冷场。
齐怿宇打了个哈欠,为了合群,为了融入当代大学生的生活,他们这批造化者付出了太多。出于“女寝没有掉马男寝绝不能输”的好胜心,这次夜观流星雨的活动他们参加了,本以为能和身在女寝的队友相会,结果是他们想多了。
“好无聊。”他道,“流星雨什么时候来啊,我想回去睡觉了。”
“快了,还剩半小时。”
又一个哈欠,好歹是撑了下来。只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谢此恒掐诀的手指微微一动,他忽地睁开眼看向银河倒悬的星空,竟生出了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快了快了,快十二点了”
周围的学生亢奋起来,纷纷拿出录像设备。可莫名地,夏日的夜晚居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吹得楼顶的学生们一个哆嗦。
仿佛是一种预警,只见夜空中突现一颗长尾流星。
它似乎是擦着大气层过去的,尾巴拖得很长,还是漂亮的金色。楼顶的学生不禁爆发出欢呼,他们举着设备大声许愿、激情表白,洋溢着青春的精力和狂热。许是流星接受了他们的愿望,划过天空的星星越来越多。
“哇,好漂亮太好看了”
站在大石上的王舒茗跳起来,将手机举过头顶。无数台设备架起,无数个镜头聚焦,无数重声音尖叫,然而没多久,他们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流星的光芒本该一闪而逝,而此刻布在夜幕中的流星却没有消失。它们依旧拉长了尾巴向四面八方飞去,速度越来越快,个头越来越大。
紧接着,人们惊恐地发现,流星似乎变幻了模样。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