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庭脑子里的那根弦一下子就崩了。他大步走到应如月面前,狠狠地扬起手。
“啪”的一声,是巴掌落到人脸上的声音。
应如月甩了甩自己的手,她今天刚到这具身体里,灵魂跟身体融合得还不够,否则就这一巴掌下去,乔庭这个男人根本就没办法好好站在这里。
“应如月,你敢打我”乔庭太震惊了,他从来没想过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妻子会有一天跟自己对着干,还敢动手打了他。
乔庭觉得自己在做梦,可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知道这都是真实的,他真的被打了
应如月闻言眼睛都不眨一下,反手又给了乔庭一巴掌,这一巴掌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乔庭被打得一个踉跄,要不是扶着桌子,他就得被大打倒在地上了。
饶是如此,餐桌上的碗筷也掉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的砸了一地。
“敢啊,怎么不敢”应如月甩甩手。
两个巴掌打下来,乔庭反倒是冷静了。他伸手摸了摸脸颊,又烫又肿。
自打他十岁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打他的脸了。应如月是十多年来的第一个。
乔庭觉得可笑极了,他曾以为,哪怕是全世界都与他为敌,应如月也会像小时候那样坚定的站在他的身旁。这么多年来,他跟应如月也不是没有争吵过,没结婚时低头的人大多是他,结了婚,低头的就成了应如月。
三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但已经足够让人忘记许多事了。就如现在,若没有这两巴掌,乔庭都忘了应如月原本也并不是像现在这样柔顺的。
“应如月,你有种。”想起以前,乔庭的心情也变得没有回来时那么笃定了。
应如月笑了“这您就说差了,我可没种,毕竟我也没让女人怀孕不是”
这一句话,让乔庭忽然有了一些狼狈与愧疚“如月,现在这个年代有女人是正常的。你没出去过你不知道,现在外头有钱的那些大老板,谁没有两三个女人我一个都没有多不合群他们会笑话我的。”
时至今日,乔庭也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大家都有女人,为什么他就不能有
“不合群就会被笑话乔庭啊乔庭,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就你没有。”
“曾经偷偷对你好的我一样也不合群,也被孤立笑话过,当时你怎么说的来着,你说,没关系,你会做我一辈子的好朋友。结婚时,你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一生一世永不负我。”
原主跟乔庭的第一次交集,是在六岁时,那时候的原主心软,见被欺负倒地的乔庭后去把他扶了起来,之后他们的交集越来越多,有原主的心软可怜他在内,更多的,却是乔庭的算计。
那时候的乔庭太想要朋友了,他的爷爷辈曾经是他们这个雍禾县最大的地主,雍禾县大半的土地都是他家的,后来解放全了,地主被打倒了,地主的家人也成了黑五类。
乔庭出生时已经是60年代了,可他的爷爷他的爸爸却还市场被抓去批斗,他的奶奶早就受不住没了,他妈妈本来是他爸爸身边的贴身侍女,在生了他以后也改嫁了,至今嫁到哪里都没人知道。
乔庭跟着爸爸爷爷这么粗糙的长大,战战兢兢地连口热饭菜都没吃过。乔庭这一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是原主给他的那个韭菜鸡蛋饼,鸡蛋只有零星的那么一点,剩下的全是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