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容摇摇头,“胡锐是大小姐住宝瓶巷时跟在大小姐身边的。老奴朝枣花与桑叶打探过,她们都闭口不言。”
宁荷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祖母身边的人定有知情的,你该朝静安堂的人打听。”
方容恍然大悟,“小姐说得是,老奴这就去打听。”
说着,方容就要起身。
宁荷叫住她,说道“别急,这事,回头再慢慢查。
你去交待一下,让她们管好自己的嘴,将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若有人背后嚼舌根,一律罚卖出去。”
方容欠身应下,起身去到门外。
宁荷端坐在软榻上,脑子全是宁蔚的嚣张模样。
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她欺负她,头一回,她在宁蔚这儿栽跟头。
宁荷心里抓狂,重重的拍了桌子,然后仰身往软榻上躺。
“唉哟”宁荷痛得叫出声来。
宁荷翻了个身,看到搁得她生痛的罪魁祸首石景扬为她雕的那只生肖羊。
宁荷躺在软榻上,伸手拿起木雕细看起来,仿佛看到石景扬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木头,满眼温柔的凝视木头的样子
宁荷长长的叹口气,喃喃道“我竟活得羡慕一块木头。”
说着,宁荷摸了摸小羊的头,轻声道“你被他握在手里,定是很幸福吧”
“你家小姐呢”门外响起小赵夫人的声音。“回夫人,小姐在屋里。”
翠雪阁的事传到凌云阁,小赵夫人听说女儿被宁蔚欺负了,立即带着丫鬟婆子过来。
宁荷听到小赵夫人声音,将手里的木雕塞到靠枕底下,起身迎出去。
小赵夫人进门见宁荷好好的,悬起的心稍稍往下放了点,“荷儿,你怎么样没有伤着吧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
小赵夫人转头斥责翠雪苑的一众下人。
众丫鬟婆子垂手侍立在一旁,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大气也不敢出。
宁荷握着小赵夫的手,低声宽慰道“阿娘别生气,女儿无事。”
说完,宁荷对方容道“嬷嬷,带她们下去。”
方容得令,赶忙带着下人退出去。
小赵夫人坐到软榻上,盯着宁荷上下打量,担忧的问道“荷儿,真的无事”
宁荷撒娇道“真的无事,阿娘不必担心。”
小赵夫人听了宁荷的话,见她也不像有事的样子,心才落到实处。
“你呀,就是心太善。
那贱人过来,你就不该让她进院子,若敢硬闯,你便趁机让丫鬟婆子狠狠的揍那小浪蹄子,就是将其打死,也是她活该。”
小赵夫人只知道宁蔚带着人进了翠雪阁,还不知道宁蔚从宁荷这儿拿走了五万两银票。
宁荷边给小赵夫人倒茶边笑着说道“谢谢阿娘,阿娘最疼爱荷儿了。
荷儿记好了,宁蔚下回若敢再来,荷儿就照阿娘说的做,将她打出去。”
小赵夫人接过宁荷递过来的茶,问道“小贱人过来做甚”
宁荷未作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小赵夫人说了,五万两银子的事也如实说了。
果然,小赵夫人得知宁蔚从宁荷这儿拿了五万两银子,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厉声骂道“小贱人是穷疯了,跑到你这儿来讹银子,老娘去找她算账。”
宁荷赶忙拉住小赵夫人的手,温声劝道“阿娘冷静。”
小赵夫人转头问道“小贱人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让我如何冷静
荷儿你别拦着我,我去找小贱人算账,再去找老太婆好好评评理。
哼,老太婆教导的好孙女,竟敢朝你伸手要银子。”
宁荷紧紧拉住小赵夫人的手,“阿娘,这事,是女儿处置不当,让人拿了把柄,理亏。”
小赵夫人脱口说问“什么理亏了你什么也没做,你理亏什么”
“阿娘,这事”宁荷茫然的看着小赵夫人。
小赵夫人看着宁荷,郑重的说道“你什么也没做,哪来的把柄”
“可是,牙所那个婆”宁荷抬手指了指外面。
小赵夫人反问道“牙所的婆子怎么了关你何事这事,就是小贱人自说自话,目的就是朝你讹银子,她就是欺负人。”
宁荷好像有些明白了,眼睛闪过亮光,但还有些不放心,“可是,牙所的婆子见过谷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