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昭却佩服许氏说话玲珑,什么不好听的话一经她的加工就会颠覆其本意,让人听着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重新起牌后,又斗了一回,荣昕见荣昭只等一张九万就可胡牌,给张氏打了个暗示,让她特意给荣昭松章。此时张氏眼看着就要听牌,踌躇了一会儿,才将九万打出。
上赶子送钱,岂会不要荣昭掷下牌,笑道“三嫂这是特意给我送钱啊。”
“哪有,是你手气好,福气旺。”张氏掩着牌面将牌和乱,不阴不阳道。
又玩了几把,也不全是荣昭自己赢,但荣昕输的也差不多都赢了回来。正玩在兴头上,有人进来,先是对众人行礼打欠儿。
“什么事”安子谦问道。
“侯爷说今日的寿宴要推迟一段时间,另外让大姑爷和二姑爷到玄同堂帮忙接待宾客。”小厮回道。
荣暖一下子站起来,连连问道“怎么会突然推迟寿宴我大伯父他们哪”
小厮回道“是府里的铺子出了事,侯爷去处理。”
荣昭与荣昕对视一眼,眼神一惊,猛吸了一口气,“铺子出了什么事”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小厮道。
“好,你下去吧,我和二姑爷这就过去。”安子谦挥手让小厮退下,然后就和顾锦林一起去玄同堂招待客人。
等荣昭再见到荣侯爷是在宴席后,此时宾客皆已离开,留下的都是荣家的人。荣侯爷的脸色深沉的不能再深沉了,简直和锅底似的。
荣侯爷一直沉默不说话,似乎在胸腔里酝酿什么。他黑脸不语,别人也不敢说话,便是荣昭也未敢多言。
良久,他让安子谦和顾锦林带着荣暖和荣昕各自回家,又打发荣昭她们离开,只留下高氏一人。
“这件事你怎么解释”静默许久房间里发出一声震怒,有抑制不住的怒气喷出,连带着有什么东西乒乓落地的声音。
高氏看着滚落一地的布,禁不住打了个颤,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像是被抽干了一半,霎时灰白,“我我”
荣侯爷怒火中烧,指着她喝道“你别说你不知道,这件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是你让人采购赝品,鱼目混珠,再高价卖给顾客。”
面对荣侯爷的大加斥责,高氏心中徒然升起怒意,“你既然调查清楚还让我说什么是,是我让人以次充好,那又怎么了,我还不是想让铺子赚钱,我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
“为了让铺子赚钱为了咱们这个家”一说这个荣侯爷的火焰更加旺盛,他从衣袖里掏出两本账簿,甩在高氏的身上,“你还好意思说赚得钱哪你看看你这账本上是怎么记得”
荣侯爷的情绪越加高涨,一声比一声高,“你倒是会算计,做两本账本,从中收取差价回馈,塞进自己的荷包里,你就是这么打理店铺的”说到激动处,他的话尾已经破音,“这是朝阳的陪嫁,我交给你打理是信任你,你却做出这种事,不但中饱私囊,还让店铺的名誉受损,我真是信错你了”朝阳是荣昭母亲的闺名。
提到荣昭的母亲,高氏顿时火冒三丈,也不管不顾了,大声道“朝阳朝阳,你的心里就只有朝阳,那你当初娶我干什么怎么不守着她的灵位过一辈子你娶我难道是让我回来给你当管家来了吗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又主内,又要张罗外面,难道从中得这么一点利不应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