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你当别人都瞎啊”荣曜教训起她,“还想逃婚你要是逃婚了咱们家可就犯了欺君之罪,要满门抄斩的。”
荣昭泄气一哼,“难道我真的要嫁给萧珺玦了吗我不要,我不要成为楚王妃。”
荣曜挑眉,有几分骄傲的神色,“楚王有什么不好征战沙场,统领百万雄狮,令敌人闻风丧当,乃当世真英雄。”他竖起大拇指,朝天一指,“我有这样的姐夫,以后在长歌城谁敢和我作对,谁敢惹我,我横着走都行。”
见荣昭锐利的目光射来,他刚才那豪气劲又软下来,“不就是脸毁容了嘛,你也不用太在意,看多了就习惯了。再说,他天天戴着面具,看上去挺威风的。起码他在你身边,绝没有登徒浪子敢骚扰你。”
他拍了拍荣昭的肩膀,含着语重心长的口吻道“听小弟的肺腑之言,这男女啊,就那么回事,吹了灯都一样。”
荣昭蕴着危险的眼神微微一眯,趁着荣曜没来得及反应就揪住他的耳朵,“吹了灯都一样是吧那明日我就将街头王二麻子家的傻姑给你娶回来,或是北街口买豆腐家的胖闺女买回来给你做小妾。”
“啊那傻姑成天只知道乐,说话漏风,喘气流鼻涕,我才不要。还有那个胖闺女,她得有两百斤哪,还不得压死我,你给我买回来是想谋杀你亲弟弟啊”荣曜嗷嗷直叫,赶紧求饶,“哎呦哎呦,轻点轻点。好好,算我说错话了,我错了,我真错了。”
荣昭松开他,他又欠欠的凑到她身边,“姐,姐夫打仗那么厉害,等他再去战场,你让他叫上我,我也去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金戈铁马。这个长歌城太小了,都不够我发挥。”
“就你细皮嫩肉的,还想去战场你等着我去给你捡尸啊”荣昭嫌弃道,又一想,“什么姐夫你叫的还挺溜。我告诉你啊,你不许这么叫他。”
荣曜又在嫁妆箱里找了几样奇珍异宝踹在兜里,“你明天就出嫁了,我早叫一天怎么了”看荣昭又作势来打他,他这回躲得快,揣着东西就跑了。
“算他跑得快,不然我非要好好收拾他一顿。”看着荣曜这活蹦乱跳的样子,荣昭的脸上莫名的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慈母般的笑容。正所谓长姐如母,怕就是如此。
秋水笑着将嫁妆的单子端给荣昭,道“世子爷是孩子性,看着就让人欢喜。”
荣昭“嗯”了一声,推开单子,道“太多了,我不看了,也没兴趣。”
她拉着秋水往她身上一靠,没精打采,“哎,时间过得好快啊,明天就要出嫁了。以后在楚王府还不知道怎么样哪。”
“不管怎么样,奴婢和孤鹜都会在小姐身边。”秋水朝还在点算礼单的孤鹜招了招手,孤鹜放下手头的事,一手拉住秋水,一手拉住荣昭,“小姐不用怕,即便那个楚王府是龙潭虎穴,奴婢和秋水定然会护着你周全。”
“好。”荣昭将她们三个人的手握在一起,“你们护着我,我也护着你们,绝不让楚王府的人欺负了咱们。”
一早天还没亮,荣昭就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她还困的睁不开眼,由着丫鬟婆子为她梳洗装扮。几个丫鬟给她换上早早备下的嫁衣,那是一件大红色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龙凤呈祥华贵吉服,尾裙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
这嫁衣是几十名绣娘连夜赶制出来的,背部的龙凤都是用金线绣的,凤眼龙眼上都是镶嵌了宝石,连同锦带上也是以金镶玉点缀,异常华贵。
荣昭本是个美人,此时上了妆,更是惊艳万分,让人错不开眼。
身边人都在不断的说着好话,夸她美,可她此时却没有兴趣欣赏自己的美。
但她心里清楚,走到这一步一切都改不了,也好,嫁给萧珺玦也比嫁给萧瑾瑜好。
如此安慰自己,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扬了扬笑脸。
护国公两兄弟夫妻也早就赶过来了,护国公看着外甥女这张略像妹妹的脸,就想起当年妹妹出嫁的情景,鼻子一酸,眼圈也跟着红了。
给荣昭上头全福老人嘴里说着吉祥话,“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看着她,荣昭便想起魏嬷嬷,她说过等她嫁人的时候要为她上头。
可如今她嫁人了,魏嬷嬷却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