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了帐子不一会儿,钟离就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人,平荆关守将张少成。
张少成是初见楚王,他端详着萧珺玦,心中暗暗赞叹,这楚王生的真是天子仪表非凡,不由拜服,行礼道“下官参见楚王殿下。”
萧珺玦忙扶他起来,“张将军不必多礼。”
见到他,萧珺玦已经知道结果,若不是已经被钟离说动归顺,钟离也不会带他来。
荣昭给倾城使了个眼色,让她上茶,然后悄悄的回了内室。
想必像张少成这样的老将,是最忌讳牝鸡司晨的,她留在这不大好。
他们谈了很晚,荣昭坐在内室,也是能听到一些话的。
“下官岂会不知,死堵关隘,阻扰楚王过关,不过是逆天行事,并未百姓所愿。今齐王失德,四海分崩,百姓疾苦,更非我所愿见到。之前,下官也是犹豫再三,心中时常惭愧,平荆关的百姓厚予下官为清官好官的名头,但我却逆他们心愿行事,不就是辜负了他们的爱戴”
张少成低低叹气,再道“只是下官戎马一生,誓为大周鞠躬尽瘁,深觉如果投靠楚王您,便如叛国通敌一般。”
他看了眼钟离,“多亏钟离将军相劝开解,他的话如醍醐灌顶,下官才明白,我若是助纣为虐,才是真正的对不起大周,才是真正的通敌叛国。”
张少成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
萧珺玦抱拳,“张将军深明大义,是当世之英雄。”
“不敢,不敢,实在惭愧。”张少成摆摆手,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之前都是下官愚笨顽固,如草木同朽,顽石一个。希望王爷不计前嫌,”他起身下跪,“下官愿归顺王爷,助王爷拿下平荆关。”
“快请起,本王若是有张将军相助,平荆关必破。”萧珺玦扶起他,又向他重重的拱了拱手,“本王就代替天下万民感恩张将军。”
荣昭听到这些话,心也放下了,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齐王多行不义,才会有忠诚良将叛投之举,这一切,不能怪别人,是他自己做的孽。
当夜,萧珺玦又和张少成等人就接下来的战事讨论部署,直到天色渐亮,钟离才带着张少成离去。
萧珺玦眸光一闪,道“此次只是为了清君侧。”
“那皇兄是想让那个小崽子继续当皇帝了”萧玹琦咬咬牙,“那小崽子的皇位本来就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他又有什么本事当皇帝一个孩童罢了。”
“这件事以后再说。”毕竟现在打着清君侧的名义。
萧玹琦一瞬间了然,不再谈及此事。
他东看看西看看,问道“皇嫂哪我来了这么半天,都不见她。”
萧珺玦指指内室,“睡觉哪。”
“这都什么时辰还睡觉,你可真惯着她,这女人啊,就不能惯着。”萧玹琦端起茶,刚喝了一口,就听到内室传来一道慵懒的娇声,“又是谁再说我的坏话”
萧玹琦端着茶杯的手一颤,差点没拿不住摔了。
荣昭本以为是夜鹰在说她坏话,见到萧玹琦微微愣了愣。
萧玹琦站起来,“大皇嫂不会是不认识我了吧”
荣昭笑了笑,“我当是谁哪,原来是你啊。”想了想,又朝着他行了行礼,“魏王。”
这一行礼,让萧玹琦吃了不小的惊,瞠目道“呀,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节了。”
既然她行礼,他也得回礼啊,拱拱手,“大皇嫂万安。”
荣昭笑一笑,走到萧珺玦身边坐下,道“咱们这么多年不见,礼数上怎么都得问一次安。以后就不会了。”
仿佛有种过了这村没有这店的意思,萧玹琦扯了扯嘴角,无力反驳。
萧珺玦握了握她的手,“睡好了吗”他怕是他们俩说话把她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