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即回房,跟袁氏相对而坐。
袁氏还惦记着林之秀说的嫁妆的事,不由有点报怨“您上次回去,不说东西不多嘛。怎么这丫头回来这个手笔这还是,让一个嗣舅舅拿走一半的呢。”
林即这会儿心绪也有些不稳当“得了,她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娘都没说什么,你还计较既回来了,你就好好待她。刚才爹和娘都有交待,关注大事些许小事,就别再提了。”
袁氏却还不甘心“这不是小事妾身瞧着,这个丫头可真不是个省油。刚才您没看到,嗬她那叫一个厉害今儿整整一天,她那话,都是怎么插心窝子怎么说无父无母的小姑娘,就应该安静、本分、听话哪像她啊”
林即说“她在小地方,又没父母教导,哪如京城大家闺秀般的有修养,有眼界自然没有之芳妥帖了生涩鲁莽,也是有的。又不碍你的事,你挑剔这个做什么呢父亲刚才说,这个丫头的亲事,他要好好想想人家儿呢很重视”
袁氏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留意丈夫说什么“哼,我就不信,弄不过她”耍耍嘴皮子有什么用在林家后院儿,我就下了狠手了,谁又能怎么样
林即却有些烦了“我刚说的你没听见你当了这么多年家,又是她大伯母,怎么倒越来越不成话了”
这话难听,袁氏却不在乎,矫情着说“老爷二弟二弟妹都没了,您做作为大哥,当然有权利监管二弟那房的财产了。这产业,可不光是她的,还有林枫的呢哪能她想怎么就怎么的再者说,那些也不光二弟妹的嫁妆呀,还有二弟赚的呢那么多年,他可没往家里交过多少。”
林即说“那安氏在京城的产业,在谁手里拿着呢他的几个俸禄,又够干嘛的你说的,大概就是一些灰色收入,可这个,又能拿到桌面上说吗况且,我去了确实查过的,就那么点东西,人家一儿一女在当地过日子,能不留下些”
袁氏心里话,还不是你老实被人骗色迷心窍,弄了那么个东西回来她声调不好听的说“京城这块儿是在我手里拿着,但也都给家里用了,咱们自己可没落下”
林即烦的,这个人怎么说不通啊“那是人家安氏的嫁妆,你还想怎么落给之芳当嫁妆带走吗你自己没嫁妆吗吃相这么难看”
以林即的性子,这说出来,那就是对老婆百分的不满意了。丈夫还真没这样对过她,袁氏脸一红,咬着嘴唇,眼泪都出来了。
林即也不劝她,自己闷了一会儿“就跟你这么说吧,咱们家这些年过的舒舒服服的就是二弟二弟妹的功劳。要不然,这么多人,这么大开销,打哪儿来的皇上虽然顾念我,也不能拿我当儿子养所以,你差不多得了”他撇了她一眼,越来越感觉这个老婆不顺心意了。
丈夫这样,袁氏也害怕。她擦了擦眼泪说道“您别以为我是为自己。家里很多事,您不知道就跟您这么说吧,咱们家大姑奶奶哼,咱们不谋划,就是便宜了她”
“你说什么呢”林即不爱听。他只这样一个妹妹,嫁得又好,他很看重。
袁氏说“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太太的那些体己,便宜了她不少了怕是早晚让她捣腾空了呢。到时咱们儿孙怎么办”
“你说真的”林即眨着桃花眼,很是认真。
袁氏“这还有假她那大丫头进了宫,没给家里弄着一点好,倒让严家没完的贴。刚开始严家想着她的前程,给了就给了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没完往里送,却一点好处得不着,谁受得了不肯出那么些了。所以,她把主意打到娘家这秀丫头回来,手里这么多好东西您看着吧她闻着味儿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