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耳语何尝不是天帝的心头结,他难道不想练兵吗,偏偏妖族的动作总能快人一步将他死死压制。
看着威武勇猛的妖兵,那股冲天的气势,整个妖族的凝结之力,天帝不由得看向上空,那里有着见不着触不到,却偏偏能掌控世间一切的天道。
他真的很想问问,如今这一切的命运走向,是不是全都是为了压制他,压制他的野心和心底逐渐失控的欲望。
既然择他为天帝,掌管三界,那为何偏偏要让妖族受尽偏爱
身为天帝,拿着天帝令,能掌控的地方却只有这三重天。
三重天上,那些封神者更是凌驾三界之上,别说尊奉皇权,不压制他一头都是好的。
如此憋屈,何必为帝
与其说是尊贵的天帝,不如说是天道的傀儡,看似三界至尊,实际上从未有过一天是能真正随心的。
既如此,那他何必要受其制约,既已成神,若不能随心所欲,岂不是白费了逆天苦修。
看着下方的精锐妖兵,天帝面色如常,平静的看不出情绪,唯有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若这世间不能依着他,那他就覆了这世间,无非是搏一场,是输是赢,他都认了。
当最后一队兵将完成了幻阵的演练,众神缓缓吐气,心内无想法的只满是感叹,万年沉寂,妖族已经悄悄强大至此,刚才那一众妖兵演练,他们能见到不少当年跟在妖族神将旬隶上神身边的近身兵将。
当年那些旬隶一手带出来的精兵,如今都能独当一面成带兵之将,更甚至为妖族训练出数倍之多的精锐,有如此强兵强将,镇守鬼域之境那是绰绰有余,再联合天兵,三界能安宁很长一段时间了。
内心有想法的则一个个重新衡量某些计划了,妖族强大至此,若是妄动,只怕所谋之利未能得偿所愿,还要填进这一身神力。
能成就神位者,早已练就出喜怒不形于色的本能了,但妖皇还是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很显然,这一场阅兵,已经达到了他们所计划的效果,若有异心者,怕是要重新掂量了。
当最后一列妖兵退去,雪觅缓缓吐了口气,双眸晶亮的看着妖皇“这些兵将都好厉害啊,比那些天兵还厉害”
妖皇笑着道“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去找你十七叔。”
雪觅不解道“找十七叔”
妖皇道“那些妖兵都是你十七叔他爹爹曾经的兵将一手训练的,曾经的那些精锐之兵,现在已成了可顶天的大将了,你皇伯伯想要指挥他们都不容易,但你十七叔是他们一手带大的,哪怕是天帝欺负你了,你十七叔也能带着他们给你打上三重天去。”
雪觅小声惊呼“原来十七叔没骗我啊,他以前就说谁欺负我了,他就带兵打回去”
只不过他虽然知道十七叔的爹爹曾经是妖族的神将,但十七叔这人用云漓叔叔的话来说,就是太过不着调,缺心眼到不靠谱,玩心也重,真要遇到很大的事,例如打天帝他儿子这种事,感觉找云漓叔叔都比找十七叔强。
没想到十七叔真的这么厉害,可以号令这么多厉害的妖兵。
妖皇笑眯眯的摸着他的头,老十七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他不着调的三界皆知,冲动易怒脾气暴躁,所以真闯了什么祸,例如殴打天帝这种事,大不了他再出面和和气气的赔个礼就是,孩子还小,堂堂天帝哪能跟孩子计较不是。
就在观礼结束,众人准备散场的时候,一声炮竹巨响冲天而起,漫天的烟花在一片夜幕中散开,如星而散的灵光组成的龙身显在上空,维持数息后逐渐消散,紧接着又是冲天一礼,各种或腾飞或盘卷,或展尾亦或是戏珠的形态一个接一个的绽放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