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玮再谈及经济基础、上层建筑的概念,道“二舅兄说这是当年颖妹对天下变化的见解,颖妹当初不十二岁,居然有此高见,当真天纵全才。颖妹怎么没有和朕说过呢”
书颖道“这世间也未必没有类似见地的人,只不过没有做过深度的研究。我当初自己研究着玩儿,掌握规律,好让自己发财。
但后宫不得干政,我跟皇上说这些,被言官抓住把柄攻击,又让皇上不舒服,于我自己没有什么好处,说它干什么”
赵玮道“朕怎么就会不舒服了”
书颖不答,却岔开话题,问他是不是要点她做武状元了让她也风光一回。
赵玮失笑道“你已贵为皇后,还不够风光吗”
书颖却道“借父、夫、子得到地位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唐平阳公主能征善战、辅佐太宗,我要是当上武状元,那说明本朝的女子未必不如唐太宗时。”
赵玮反问“你当了武状元,难不成还要封郎不成”
书颖挽着他的胳膊说“纵不能封郎,将来或可以兼职做一做禁军教头。真不行的话,能得状元之名也比历朝历代的皇后强。”
赵玮倒不想扭曲她的本色,叹道“好吧,总不能朕的妻子用实力高中武状元,朕要支持皇后当武状元,朝中文武就要兵变废朕了。”
书颖赞同“对呀哪那么容易兵变我虽不熟悉朝堂情况,但我感觉朝局还在皇上的掌控之中。”
赵玮却像霸总一样似笑非笑看她,过了一会儿才说“师姐真的对朝堂情况一无所知吗”
书颖微微讶异,面上却不显露,只道“我这样的出身和现在的地位,怎么可能一无所知我只没有十分了解皇上的打算罢了。”
赵玮坐着敛了袖子,轻轻一笑“师姐不用如此小心。我喜欢师姐,就是因为师姐的成竹在胸和干出一番不弱于男子的事业的雄心。也因为天下的女子当中,唯有师姐不想理我,也只有师姐文武全才,也只有师姐自己赚钱多,还看不上皇后的份例和管宫权。”
书颖不解“那又怎样”
赵玮悠悠道“师姐文才胜过文状元,自幼饱读经史,你对管子中管仲临终前让齐桓公远离易牙、开方、竖刁三人的事怎么看”
书颖心跳加速,她知道眼前这个文弱皇帝实则聪明绝顶,他精于制衡之术和帝王心术,胆子可比赵珏大多了。
书颖便笑道“难道皇上朝中也出现这类人么皇上若有管仲的识人之术,提前做安排就行了。”
赵玮摇了摇头“朕不是说这个问题。那三个人付出大代价事奉齐桓公,心中必有更大的追求。奸恶之徒是如此,像师姐这样的女中豪杰自然也是如此。师姐嫁给我牺牲了很多,那么师姐心中也必有更大的追求才是。”
书颖对着他的清亮含威的凤眼,若是从前她会说嫁了皇帝可以更好地做生意,但是现在做生意的自由多少是受限制的,她又小心翼翼地远离朝政。
书颖叹道“你这人真是奇怪,不是你非要娶我的吗我嫁你是牺牲很大,所以才要找点感兴趣的事做。我原来还想考进士科、明算科,但是你不同意呀。”
赵玮道“师姐自己要考武状元,而二舅兄的文章、见地受你影响很大,可见师姐在文武方面都想有所作为。但是师姐还是不信我,几次明示暗示你不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