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玮酸溜溜地说“王甫这种男子,五百年出一个,跟了这种男人也未必幸福。”
书颖笑道“那我这样的女子难道很常见吗我看男人并不是只看权和利,男人对我只斟酌利益和美色,我也只能跟他谈利了。你到底还是有些像赵珏的。”
赵玮哼了一声,本想怼她也不是高贵贞烈的女子,可是他关键时刻没有说出这种傻话。他能猜到,她可能会回怼,因为她没有遇上值得她贞烈的男子。
“朕不是一个完美的郎君,委屈你了,行了吧”
书颖轻轻叹了口气,也不应他这话了,递出词曲谱给他,起身更衣去了。
赵玮虽然意难平,他到底还是意识到这段婚姻中还是他更得利他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美人,她帮他调理身体、督他锻炼吐纳、为朝廷造利器。
她却除了虚名之外,没有得到多少实利。她就算不是皇后,娘家父兄有本事,也一样能当上高官。
年节各地贡品送到礼部,礼部再送到殿中省,之后就都是由太后做主了。赵玮的亲信内侍安公公和王公公也能看到账册,但是书颖不掌管宫权是看不到的。
赵玮次日就传殿中监拿出账册,他查看各地和各国送来的贡品单子,发现果然除了送到他的福宁宫的东西之外,大部分落入了张太后的私库里,还有些由太后做主赏给了张映彩或者赏给她的娘家人。
反观送去书颖那的只有份例,份例的用品虽然不差,却没有多的东西了。
须知这贡品原可分给后宫庞大人员的一些新奇物资,原本年节时人人都可得个彩头。
如今后宫没有什么宫妃,他也尚无儿女,堂堂皇后居然也没有分到什么。
就算是民间,丈夫家并不是没钱,新媳妇一边为丈夫干活劳累却什么好事都将她排除在家族之外,媳妇会有归属感才怪了。
书颖有钱是她自己有钱,民间的体面人家传出去贪媳妇的嫁妆也不好听。也难怪她嫁进来一年多了,仍然不觉得自己和他是一家人,也不觉得当皇后有多好。
赵玮便招来内侍大监安公公、王公公,吩咐他们将除了他得的之外的账册上的东西分为两份,一份留给太后,一份搬去给皇后。
安公公和王公公低下身,沉默了一会儿。
安公公小心地说“皇上,明儿就大年三十了,现在搬动这些东西,只怕没有那么快。是不是再问一问皇后娘娘的意思”
赵玮又不蠢,呵一声笑“问皇后干什么问她的话,她就得谦辞了,是不是”
安公公忙说“奴婢不敢。只是皇后娘娘从来不管这些东西,突然要搬这么多东西给她,不得劳动她了吗再说,也得劳动太后娘娘了。”
赵玮明白他们真正担心的是太后要为此发脾气,不禁恼恨太后和张家贪得无厌。
“你就说是朕的旨意。总之除去朕得的,剩下的贡品皇后和太后一人一半。”
两个内侍跪了下来,他们深知此事难办,要从太后私库里搬东西,那是分分钟被打板子的。
皇后虽然强势,但她是讲道理的,可是太后却不一定讲道理,或者她认为从她私库中搬东西就是最没有道理的事。
赵玮这时也明白了这事情单靠他们出面是解决不了的,只得亲自跑一趟。
赵玮带着殿中监和内侍们到了延福宫陈明来意,张太后的脸色就突然一变“皇上跑来哀家这里就是要为皇后搬走哀家的东西真是好孝顺的儿子和儿媳妇”
赵玮本因为太后和张家贪得无厌而不悦,见太后的态度则更加不悦“各地送来的贡品是朕的东西,朕对太后和皇后一碗水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