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里,苏先生看着并排站着的三人,想到今日不欢而散的会面,哪还有心思检查三位弟子的功课?
苏先生无力地摆摆手,“为师今日累了,你们自去温习功课吧。”
姜岳山眼睛一亮,满脸写的都是“逃过一劫”。
苏先生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但想到心思深沉的柳沉,苏先生忽然就看开了。
罢了,懵懂单纯些也好,至少活得自在快活些。
三人出了院子,姜苗就牵着姜月迎了上来,一脸担心道:“我瞧着先生的脸色不太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姜岳山:“难道是那病人不太好了?”
姜岳水瞥了他一眼,“原来你看得出先生心情不佳啊?”
姜岳山瞪他,“我又不傻。”作为家里最不成器的那个,他若是连察言观色都不会,早就不知道要挨多少顿揍了好吗?
姜岳水:“呵呵。”
姜岳山:……
姜云无心关注二人的斗嘴,顺手牵起姜月的另一只手往外走:“我看不像,往常若是病人不太好,先生回来第一件事必定是要先记录脉案的,今日却只是坐着出神,连一贯最在意的仪容都不顾了……看起来倒像是进了山。”
姜岳山不解,“我们不就在山里吗?”
姜岳水:“大姐的意思是,先生今日除了去长岭村,定是还去了别的地方。”
姜苗若有所思:“我记得之前运输队便带人清理过我们这去长岭村的路,如此,这一路想必不会经过什么灌木草丛,可先生的裤腿上有多处被勾破的痕迹,瞧着倒像是被山林里的野荆棘丛给划的……”
姜岳水和姜云纷纷点头。
姜岳水:“还有裤腿上粘着好多粒‘粘人鬼’,若不是从草丛中蹚过,怎么可能粘那么多。”
姜云:“山道上除了碎石便是黄泥,可先生鞋子上带的泥土却是树林里才有的腐叶土。”
年幼的姜月转着脑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不知道听懂没有,眨巴着眼睛听得十分认真。
姜岳山惊叹道:“你们是怎么看出这么多的?”
姜苗羞涩一笑:“我近日在学量体裁衣,难免对旁人身上的衣裳多关注了些。”
姜岳水有些傲娇道:“想要成为断案高手,这么点观察力都没有怎么行?”
姜云耸肩摊手:“术业专攻。”
姜月瞧着好玩,也学着姜云耸肩摊手,做完后又自己咯咯直笑。
姜岳山虽然惊叹,但既不自卑,也不羡慕,朝他们竖起大拇指之后,继续八卦,“先生今日没有采药回来,难道是树林里密会什么人?”
此话一出,姜岳水顿时激动了起来,“你胡说,先生才不是那样的人。”
姜月好奇地歪头看他,“三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姜云和姜苗纷纷侧目。
这下姜岳水连耳朵都红透了。
姜岳山嘿嘿一笑,“上回我们不小心看到郭寡妇和一个男的……唔。”
姜岳水紧紧地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但话说到这,年纪大一些的姜苗已经羞红了脸。
而知识学杂的姜云眨了眨眼,也懂了。
只是在她看来,这就和植物开花授粉差不多,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她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