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拍拍林晚的手“我们出去吧。”
母女俩很快来到灵堂,见到了御前的李公公,对方三十多岁,中等身材,面白无须,手里挽着浮尘,看着慈眉善目的,见到国公夫人忙上前见礼“国公夫人请节哀。”
说完又看向林晚,慈善的眼睛里带着审度,“侯夫人也请节哀。”
好在无论是国公夫人还是林晚面上都无懈可击,林晚松开国公夫人的手,和国公夫人一起回礼,林晚眼睛微红,声音也有些哑了“多谢李公公关心。”
国公夫人问李公公“可是皇上派公公过来的”
“是。”李公公答道“今日早朝罢后,皇上突闻侯爷意外去世,甚是震惊悲痛遗憾,因此派老奴前来给侯爷上柱香,也顺便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李公公说着的时候一直关注着林晚,果然看到林晚脸色微僵,他心里越发的起了疑心。
林晚也似是有所察觉,抿了抿唇,前方带路“李公公这边请。”
林晚带着李公公进了灵堂,国公夫人怕林晚应付不来忙跟了上去。
林晚亲自点燃了三支香双手递给李公公,李公公接过香后拜了拜,林晚接过在香炉里插好,便又带着他往后面的棺材出走。
此时棺材还没有密封,林晚让人推开棺盖,李公公上前便看到牧稷头戴玉冠,身着华衣,一脸安详的仰躺在棺材里。
“侯爷哪,您怎么这么突然就去了呀”李公公见了尸体也看不出异常,心里越发的怀疑,面上却露出哀色,抬袖在眼睛上擦了擦,一会儿眼睛就红了,几滴猫尿掉下来“真是痛杀洒家呀”
国公夫人等见状也跟着抬袖擦眼睛,眼泪长流。
只有林晚只红了红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又收了回去,神色越发的麻木不仁。
李公公见状心里越发的奇怪,要说这侯爷是林晚害死的吧,那她不是更应该摆出伤心痛苦的神色来麻痹世人吗怎么反而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出她心里有事一般。
李公公擦擦眼泪,回头问林晚“侯夫人,侯爷到底是因何突然去世洒家记得昨儿在宫里见着侯爷还是身康体健的,如何便突然没了”
林晚抿了抿唇;“家门不幸。”
说完又似是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忙又说了一句“侯爷是得了急症,不治身亡。”
“是什么急症是哪个大夫给看的症脉案在哪里为何没有传唤太医”李公公一连串问。
国公夫人忍不住了,脸色沉了沉“李公公这是何意莫不是怀疑什么”
李公公一挥浮尘,行了个礼“国公夫人莫怪,老奴也是奉命行事。”
就算是奉命行事也没有这般的。
国公夫人还要说话,被林晚拉住了衣袖,林晚朝李公公说道“多谢李公公关心。只是此事我不便与您说明,不如请老夫人与您说明吧”
李公公闻言不由得挑眉,谁不知道林晚是平阳侯府的当家主母,老夫人向来是被供起来的,现在林晚竟然将事情推给老夫人,难道她就不怕老夫人实话实说对她不利
亦或者,这事真是个意外
不过,林晚既然这么说了,李公公自无不可,林晚比老夫人精明多了,从她嘴里套话不容易,但从老夫人嘴里套话却是很容易的。
当下林晚便带着李公公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林晚先进去跟老夫人说“母亲,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来了,说是想问问您关于侯爷的事情。”
老夫人正躺在床上,闻言不由得握紧了手,她下意识的看向林晚,林晚满脸麻木,她心里便是再多的后悔和退缩也说不出口了,当下让老嬷嬷给她换上衣服,林晚也默默的上前帮了一把,等到老夫人穿戴整齐,这才和老嬷嬷一人一边扶着老夫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