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发生了这么大事,赵平卉也坐立不安,她想出去看看,却被教规矩的喜婆一把按住“哎哎哎新娘子怎么能乱动呢”
赵平卉心内焦急,但被人告诫,只能按捺住坐回原位,就在她心内焦躁不宁时,一声巨响后,昏暗的屋子突然照进一缕天光,在那束光芒中,闯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那人几步就冲到她面前,将手中遮面的扇子抢过去扔在地上,拉着她的袖子就往外跑“快跟我走”
事发突然,喜婆愣了一下,看着已经跑到门口的两个人,顿时扯着嗓子尖叫起来“新娘子跑了”
听到这声,和院子中的杂乱声,赵平卉心里一惊,她穿着一身厚重的婚服,身上丁零当啷一片响,珠鞋被裙角一钩,当即向前栽倒。
宇文禄一把扶住她,看着她这一头珠翠乱颤的笨重样子,毫不犹豫的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向着外面不管不顾的大步跑去,谁叫也不好使。
赵平卉身子娇小,被抱在怀里刚好缩成一团,她晕晕乎乎的抬头,看着这个二话不说,将她从婚房里抢过来的陌生男人。
他的胸膛硬邦邦的,看起来非常有力量,抱着她就像抱一只小鸡仔一样,一团团浓烈的酒气,不断喷涌在她的脸上。
刚才在新房里,有人叫她跑,她条件反射就跟着跑了,现在才发现这样有多么不成体统,于是伸出粉拳用力捶他胸口“你快放我下来”
这不痛不痒的一记,宇文禄完全没感觉,不过一低头,就撞上一双小兔子般惊慌的眼睛。
心脏好像被什么挠了一下,突然咧开嘴笑道“哎,你可别乱动,摔下去我可不管我要加速了,抓紧啊哈哈”
然后大笑着跑得更快了,把赵平卉吓得连连尖叫。
正吓得缩成一团的时候,赵员赶着马车过来了,冲着他们大喊“宇文老弟”
听见爹爹的声音,赵平卉终于冷静了一下,转头喊了一声“爹”
宇文禄一把将她塞车里,然后把赵员外也一屁股挤进去,驾着马车就狂飙而去。
路过谭府的时候,正看见扈春娘和柳絮带着一群小厮,拿着棍棒赶出来,见是她们,宇文禄忙拉住马“乔家出了大乱子,恐怕今日不适合成婚,所以我先带着新娘回娘家了。不巧刚好在这遇到扈夫人,扈夫人这急匆匆的是去哪啊”
柳絮一愣,人已经弄出来了
果然,听见是她们,赵平卉探出头来,叫了一声“柳姐姐谭老夫人”
扈春娘看了一眼宇文禄,心下赞许,这小子还真机灵
顿时捂着袖子大哭道“我儿不过是去那乔家喝了一杯喜酒,回来登时就人事不省了,大夫说,让人准备后事呜呜呜要是我儿有事,我就和他们拼了”
赵平卉一听,眼里登时蓄满了泪花“怎么会,谭将军那么好的人”
扈春娘装哭的动作一顿,这孩子也忒傻了吧
不过做戏做全套,扈春娘还是尽职尽责的哭完了,咬牙切齿的指挥小厮“走跟我一起去乔家讨个说法”
那些小厮也不知道详情怎么样,只知道好好的人出去,回来的时候就成了被妙法大师抱着回来,人事不省了。
听扈春娘说的这么严重,谭家的好多老人都是看着谭玉书长大的,快要心疼死了,一时间无分男女,都扛着棍子,跟着扈春娘浩浩荡荡的往乔家兴师问罪。
而柳絮见赵平卉已经出来了,便没跟上去,而是跟着宇文禄去了赵家,让他们有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