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氏瞧着马嬷嬷的神色,心里打了一个凸。不知道嬷嬷具体想怎么做,会刽害了什么人
不
海氏立刻将这念头甩了出去。即便害了谁与她也没关系,现在她过得最惨,哪还管得了别的。
随着除夕的临近,年节的味道越来越浓。
小年祭灶,腊月二十八把面发,接下去宫内各处张贴起春联福字。厨房里准备着足够量的饺子,正月初一,皇上带头一起吃饺子。
每一天都是热热闹闹的年节活动。
四贝勒府亦是如此,没有发生不和谐的事件。
尽管福晋听管账嬷嬷提到海氏摔坏过数套瓷器,但也是小年之前的事了。后来海氏也不知是郁气散了,终是不再折腾。
府内,一派风平浪静。
李侧福晋被叮嘱不要出院门走动。她的肚子很大了,免得在人多眼杂处发生磕碰。
太医们给的预产期就在正月初三左右。今年除夕家宴,李氏被特批不用参加,安心在屋内过就好。
说是家宴,事实上除夕当夜四贝勒府凑不齐一桌人。
四贝勒与四福晋要进宫陪吃陪喝,府内家宴也就是后院女眷与三个孩子参加。
弘昐、弘晖、茉雅奇的年纪都没超过七岁,四福晋决定不将孩子们带进宫。
宫内的宴席规矩重,大冬天吃到嘴里的膳食半冷不热。虽然菜品瞧着不错,但色香味三者中就是缺了点好味道。
菜不好吃还是其次。更要担忧孩子们入宫与谁发生了摩擦矛盾。
太子的儿子弘皙,脾气可不怎么样。
康熙活着的孙辈里,弘皙是长孙。子凭父贵,弘皙自幼也就颇得康熙的宠爱。
因此,将孩子带入宫的事是能拖一年就拖一年。
武拂也问了胤禛,他持有相同看法,不必将孩子们带进宫成为弘皙的陪衬。
倘若弘皙是宽容友善的性子倒也不妨培养兄弟情,但他如今七岁了,没和太子学到好的,骄纵的脾气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然生父灵魂与嫡母都决定不将孩子带入宫,武拂衣肯定不会自找事做。
要是有的选,她也不想进宫吃年夜饭。吃个饭要盛装出席,还要跪来跪去,倒不如躺在床上睡大觉舒服。
人,没有绝对的自由。
除夕当日,该入宫的还是得穿戴隆重入宫。
武拂衣第一次参加清宫重大宴席,没有什么期待,只希望无功无过。今天,她没有把苏培盛带入宫,而是带了其副手许定。
“李侧福晋生产在即,今夜倘若她刚好发动,你把场子给守住了”
武拂衣将苏培盛留下是看场子,末了叮嘱。“如果遇到十分难决之事,就去找武格格。明白了吗”
“奴才明白,定不复主子爷信赖。“
苏培盛答得掷地有声,但其实也不是完全明白。
为什么四爷如此信赖武格格,而非让入府更早的宋格格做主看来有些事真没先来后到的区别,人都是偏心的。
武拂衣没偏心,更不可能完全信任胤禛。
仅仅是在李氏生产一事上,胤禛作为想要孩子好好活着的父亲,总是比其他人要可靠。
闲话不叙。
这就朝着大门走去,与乌拉那拉氏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内很安静。
乌拉那拉氏一成不变地捻着佛珠,没有聊天说话的想法。她一点都不尴尬,显然非常习惯与四贝勒谁也不开口的状态。
武拂衣没觉得气氛压抑,听着车轱辘与马蹄声,颇能自得其乐得寻些趣味。
想象一下车厢外的两匹马,它们有长长的睫毛,打一个响鼻在冬日里泛起白雾,宛如吐纳妖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