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睡得很沉,仿佛做了一个梦,梦见重渊在浇花。
男人熟练地用水壶给花儿们浇了花,还喂了水渠里的红尾鱼。
花儿们都还精神,就是有些躲闪。
酥酥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地方在看,她看见重渊在花圃前发呆。
仿佛有千愁万绪。
可是不会的,他是重渊,他不会为任何事情烦忧。
酥酥很久没有梦见重渊了,她悄悄走近了两步。
她在想,如果重渊发现她,她就说,做梦梦见他了。
可是她走到了重渊的面前,男人好像也没有发现她。
目光落在天际,不知道在看什么。
酥酥好奇,在重渊的眼前挥了挥手。
下一刻,手被重渊抓住了。
“又调皮。”
重渊那让她熟悉的声音仿佛有些恼意。
酥酥挣扎着,重渊这就生气了吗好像有些不对。
“还不醒来吗”
酥酥一愣,好奇怪哦,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重渊怎么也知道,还会让她醒过来
难道说,她闯到重渊的梦境中去了
酥酥挣扎了好一会儿,她好像落在了一个怀抱之中,越是挣扎,越是被人抱得紧。
直到她憋不住了,哼哼唧唧睁开眼。这个梦太真实了,她像是又被重渊抱住了一样。
困倦还在,清晨的阳光穿过垂花亭洒落在她身上,又或者说,洒落在傀儡师身上。
本该分别十天的男人,这会儿正抱着她,手指捏着她的被角,面具下的那双眼,幽深地让她头皮发麻。
一瞬间,酥酥紧张地从傀儡师怀中跳起来,语无伦次地。
“我没有偷偷来这里睡我是做梦了,梦见重渊了。”
傀儡师本想说什么,却全都败给她最后一句话。
男人沉默地摸出一条斗篷,给睡在室外,被风吹得浑身冰冷的少女裹上。
酥酥怕傀儡师生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事上怕傀儡师。
到底是有些心虚地,主动找话题。
“我见到小鱼了,就是当初我离开后第一个遇上的朋友,他来找我了。他不是鱼是龙”
“嗯。”
男人对此仿佛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给酥酥裹上斗篷后,又收起了她的被子。
“还早,回屋里睡。”
酥酥顺着他的话走出垂花亭。
下一刻,她脚下一顿。
庭院中,一身墨青色衣裳的少年坐在三角圆石凳上,百般无聊地捻着手腕上的珊瑚串儿。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看向她,眼神极其微妙。
“你说家中没人的,这就是没人”害得他险些在别人面前露出了尾巴。
傀儡师脚下一顿。
而后危险地眯起了眼。
“酥酥。”
男人轻言细语道“你这是专门趁着我不在家喝了酒,还带人回来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