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不想自立,那便各家自扫门前雪。
吴熳听后点头,未做评价。
丢掉脸皮,说上两句好话,就能挣来一家子的嚼用,哪里还会愿意去辛苦劳作。
晚间,回到夫妻二人的院子。
胤礽听说,母亲带她外出巡生意去了,遂叫兆吉把他手上的产业,也取来与吴熳过目。
吴熳随手翻了几份便停下。
只觉自己婚前的想法,有些托大了。
她早先计划着,要把贾家拖出宁荣二府的泥潭报恩,可今日看来,根本不需要她。
贾琛父子恐怕早已料到结局,多年前便开始布局自救了。
先说祭田一事,秦可卿死后,曾托梦给王熙凤,嘱咐她趁家中荣时,可采买祭田,兴盛时,供族学、祭祀之用;没落后,贾家子弟也有退路。
可惜,王熙凤梦醒之后,像是忘了一般,根本没任何动作。
而公公贾敦却早就做了安排,甚至想把部分族人分流出都中,存续力量,可惜族人不领情。
再就是她手上胤礽的产业,具是他与人合营,名儿挂的都是别人的,即便以后抄家,也抄不着这部分。
吴熳突然觉得自个儿白知了剧情,竟派不上用场。
她让兆吉将帐册契书都收起来,到梳妆台前,将妆奁最底层的小屉子抽出,取了几份契书交与贾琛。
这是吴漫祖父母留给她的嫁妆,都中的两处铺子,老家汝州的两处铺子,及离京中很远的一处千亩庄子,这几年的收益进项都被吴氏夫妻截留了,里面估计也安插了不少他们夫妻的人,她没人手,照管不到,只能让贾琛帮着理一理,清一清。
胤礽挑眉,“你倒是放心。”把嫁妆私房都往丈夫手里塞,不怕他坏心吞了。
吴熳只说,“你若是放心我,也可把你的产业挂成我的嫁妆。”贾琛只是宁府旁支,最多受牵连,应该不到抄女人嫁妆的地步。
这话别有深意,胤礽眸色转深,看来她似知道些什么。
只妻子神色不变,接着道,“四个铺子地段都不错,清理干净后,就赁给你,做什么行当都行,记得按时交租。”
吴漫的地,不能被吴家人污了,至于租金,她要用来给吴漫行善积德
接下来的日子,吴熳经常随婆母贾林氏进出,或应酬交际、或处理庶务,忙碌异常。
胤礽亦然,父亲在归宁次日便回了书院,父子二人之人情贺吊往来,皆落到他一人身上。
夫妻二人连治病的间隔都拉长了。
直到一日,终于得了空儿,两人打算去寻李二姑娘,遂邀贾林氏一起到郊外庄子上小住几日,散心歇息。
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不受宵禁影响,夜间出门办事。
哪知,贾林氏知两人这几日都累坏了,无甚亲近时间,便想叫小俩口独处亲热亲热,推嫌路远颠簸,让他们自个儿去。
这可方便了他们,但独留母亲一人在家,两人心中愧疚,也不好去庄子上,索性只带了小厮兆利、护院杨子,黄昏前出城门,径直往李二姑娘坟茔处去,若顺利,次日便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