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熳吐气,这女鬼似乎搞不清楚状况。
她快速缩小罩子,走至李浈娘面前蹲下,声音冰冷道,“若人是你杀的,便写份口供,出堂作证,助我夫君洗清嫌疑,我就放了你。”
李浈娘早料到吴家女的目的,偏不想如她愿,只道,“不我倒要瞧瞧你能耐我何”
吴家女既能找到她,是不是说贾琛也知情那她就安等贾琛来求她,李浈娘喜上心头,隐去身形。
吴熳站起身,不停将异能罩子缩小,直逼得李浈娘不得不现形,美目怒视着她,吴熳只冷声道,“我不想同你浪费时间,想你也没时间浪费。”
说完,她示意李浈娘看看天际,李浈娘见到东方露白,心下慌乱。
吴熳又道,“人是你杀的,你若不愿也行,叫你飞灰烟灭,也算替死者申冤了。”
李浈娘急道,“不不,你不能我死了,贾琛就会蒙冤”
“你想多了,”吴熳打断她,“疑罪从无,懂吗官府只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所以我夫君不可能含冤入狱,反倒是你父亲,你说我如此神通广大,做一两条假证指向他,正好洗清我夫君嫌疑,怎样”
两厢一逼,李浈娘气得牙战,大吼道,“我杀了何玮书又如何,天道都不罚我,你凭甚管”
吴熳只觉此女似听不懂人话,费力解释道,“我不管,我说了,你只要能证我夫君无罪,我便放了你。”
李浈娘眼圈通红,看向朝霞渐泛彩的天边,又看看身边热烈灼人的火焰,咬牙道,“拿纸笔来,我写”
吴熳闻言,拿起胸前的哨子吹了两个短音。
不多会儿,灰蓝的夜色里跑出来个人影,问道,“大奶奶有何吩咐”
“去取纸笔来。”
兆利虽不知情况,但动作麻利,取了东西马上回来,甚至研好了磨。
他只见大奶奶接过东西,放到地上,那笔竟然自己动了,兆利目露惊悚,汗毛竖起,回想昨夜的遭遇,心想,这看不见的,不会就是李二姑娘吧
李二姑娘的鬼魂真被大奶奶找着了兆利咽了口口水,他深觉这一夜之遇,比茶馆里的板儿戏都精彩。
李浈娘将口供写好,签字画押。
吴熳接过,扫了一眼,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伏地的李浈娘,她亦明白吴熳之意,只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纸上所述,通篇皆是何玮书怎么引诱、哄骗、强迫无知少女,李浈娘无辜胆小,便从了。
及至她被奸有孕,何玮书担心事情败露,影响科举,强迫她落胎,害死了她和她的孩子,她因此成了怨鬼,不入轮回,便报复了何玮书。
好家伙,没她一点错,何玮书罪该万死。
不过,能洗清贾琛嫌疑就行,李浈娘与何玮书如何,是他们之间的因果恩怨,她管不着,只道,“李姑娘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一趟衙门”
眼下即将日出,李浈娘惧怕得情绪失控,看来白日里是不行了。
李浈娘不应,只说,“你去寻我继母,她见过我,让她出堂作证即可。”
吴熳好笑,何氏就是想要好处,才攀扯贾琛是凶手,如今让她作证,不啻于让她自打脸说自己乃诬告,何氏能干官府如何能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