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死士趁夜闯进宅子,杀了值夜的护院又夺了那装狐妖的磁坛且不算,还欲灭口烧宅,若不是小狐仆及时唤来胡四相公,他们恐怕都得命丧黄泉。
听得家下被杀,儿子有性命之危,胤礽忍无可忍,豁然起身,双拳紧紧负在身后,手背青筋胀起,周身怒气暴涨,吴熳倒还静坐着,只从身上燃起的那丈高火焰,亦能看出其心火如何迸裂沸腾。
“然后呢”王官儿见二人气极又无言,代为追问道。
明群语气颓唐又自责又自愧回道,“那些死士有备而来,见到胡四相公,一面用异法迷阵拖住胡四相公,一面让一人带着磁坛奔逃,待胡四相公破除障法,解决完潜入的死士和狐妖,那人已不见了踪影。
随后,胡四相公唤来一位身上氤氲着黑气的将军,请其保护大哥儿,自己追了上去,不过,没多久就回来了”
胡四相公回来后向他道带走磁坛那人有人接应,他跟了一段,欲瞧瞧究竟是何人竟连他也敢算计,不想,又突然冒出一伙人,将接应之人全数屠灭,又将磁坛抢走了。
“胡四相公言他观后一伙人身上沾染着不凡气运,就地起了一卦,卦相显示此事事关世俗王朝,牵涉太深、因果甚重,他不便插手,遂只将那磁坛封了个严实,叫人无法解开,便回来了。
奴才详询了相公所见细节,得了一个讯息头一批死士听令于那坛中狐妖,尊称其为南翁。”
胤礽闻言,仰面远望天际的视线倏尔收回,深深看了明群一眼,眸底波云诡谲。
“南翁”、狐狸、死士
南山翁、北静王府、忠慎王,会是这些人
胤礽思绪飞速转动,见明群言犹未尽,又让其继续道。
“胡四相公不能出手,奴才人手大减,亦不敢妄动,只待天明后从别地调集来人手,再谋他事,遂只着手料理眼下之事,点数护院人数与尸体时,发现少了一人”
“谁”胤礽哪能不明白其中之意,冷声问道。
明群犹豫片刻,吐出一个名字,“秦获。”
“逃兵,还是暗子”胤礽问。
“尚无定论,但多半是暗子。”明群垂眸,调来人手后,他便使人去四处探访搜寻过,无人见过秦获,亦无其逃走的痕迹。
胤礽闻言,怒极反笑,远目自嘲道,“好啊,竟是爷被雁啄了眼”
这秦获乃是十年前开封水患的灾民,因缘际会,胤礽救下了他兄弟二人。
秦获兄长从文,留在家乡科举,因屡试不第,便于二三年前在府城的奇珍阁谋了个管事之职;秦获长得粗壮,不喜读书,便央胤礽给他碗饭吃。
胤礽观他小小年纪行事自有一股子闯劲儿与韧性,又有练武天赋,便留下了他,没想到
吴熳见男人如此形状,胸中怒火稍息,伸手钻进男人紧握的手心里,无声安慰。
气氛一时静默,须臾,胤礽反握住妻子的细指,冷声向明群道,“查所有人祖宗三代、亲戚五服翻开了的查,背主的、身份不明的、有异的,该清的清,该撤的撤”
“是”明群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