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些日子奉自家少爷命令,在杭州城里三圈外三圈地跑了好久,才找到这棵品相好的金桂,本是要替他顺便种了,但舜安彦坚决不肯。
“你先退下,我要弄不了了再叫你。”
“是。”
慎兴永悄悄地瞥了眼公主,感叹自家少爷真是对公主死心塌地。
舜安彦备了把椅子给元衿,让她坐在旁边等一等,自己抄起铁锹,在原地铲土种树。
春风袭来,山间回响,清溪流淌,布谷不停。
世界如此热闹,只元衿安安静静坐着,看舜安彦,不对,是看鄢洵,看他种树。
外婆家门前的金桂很老很老,村里的老人可以说起胡适被砍,也能聊起前清的尼姑庵,可谁也说不出这棵金桂的来历。
她每年泡了一壶茶,在金桂下一坐一天时,隔壁的老奶奶总会和外婆说“也不知道是谁种了这棵老树,你家囡囡从小喜欢的不得了。”
那时候外婆总笑着说“我家囡囡梦里都是这棵树,天生带的。”
舜安彦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虽然前世当过兵,后世常习武,但十指从不沾阳春水,家务农活半点没有接触。
他挖动铁锹的动作极其不熟练,几次让金桂倒了下来,急的出了一头的汗,重复了好几遍才把树弄好。
最后树落在坑时,他英俊的脸上已经落了污泥,在元衿眼中有点幼稚和可笑。
“你过来。”元衿朝他招手。
舜安彦走了过来,她从怀里拿出帕子,扔在他怀里,“擦脸,脏了。”
“哦,好。”他抹了抹脸,也擦掉了一点薄汗。
擦完后,举着帕子杵着。
“有话说”元衿问。
舜安彦笑了下,点头。
“那你说呀。”元衿骄矜地昂起头,“别愣着,快说。”
舜安彦清了清嗓子,“那个,这棵金桂是我种的,就当我在你那时候,陪过你。”
“什么时候”
“我不懂你的时候,你也不会想起我的时候。”
“鄢少爷,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有点肉麻了”
“额然后呢”
“我喜欢。”
作者有话说
不行了不行了,肉麻的我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