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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晚上十点钟了,吃什么吃该睡觉的时间了
可人已经在那儿弄了,薄耘只好强行按捺下自己那不好言说的想法,多少带点情绪地坐到客厅沙发上揪抱枕。
揪着揪着,他瞥到茶几上的几张老照片,好奇地拿起来看,第一眼看到上面笑容灿烂的年轻女子,愣了下。
他见过傅见微父母的照片,受年代和拍摄条件所限,有些模糊,但很显然他丈母娘不长这些照片上的样儿。五官不像,气质更是大相径庭,他丈母娘身体不好,挺忧郁的,而眼前这女子从内而外地焕发着活泼的生命力。
薄耘正疑惑着,目光移到女子身边的轿车上,愣了愣。
傅见微端着面出来,见薄耘拿着照片在看,并不奇怪。他是故意将照片放在这里的,好引起话题。
他将面碗放到茶几上“耘哥,先趁热吃,吃完我跟你说这照片。”
薄耘没心思吃东西,他接过筷子,催道“你说,我边吃边听你说。”
“你先吃吧。”傅见微说。
这不是愉快的话题,他怕说了之后,薄耘就没心思吃了。
薄耘只好匆匆地吃完了面,把碗推到一边,擦了嘴,喝了口水,迫不及待地问“可以说了吧”
傅见微便和他说了来龙去脉。
薄耘的神情渐渐凝固,不可置信地看着傅见微,等对方说完许久,他都没有张口。直到傅见微察觉不对劲,担忧地叫他,他终于回过神来,心底发凉,忙伪装过去,哑声问“怎么是这样宝宝你确定吗”
傅见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车牌前几位,不确定后面。但是,难道真有那么巧合吗耘哥,我真的不知道,但我想试一试”
说着,他哽咽起来,“那天下着雨,又那么晚了,如果只是意外,我不会这么恨他,但是但是他撞了我爸第二下他明明已经知道有人了,他就是故意的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我爸爸如果没有第二下,如果他叫救护车,或者送我爸爸去医院,我爸爸也许不会死他为什么可以撞第二下”
“”
在此之前,傅见微从未对薄耘说过太多幼年旧事,包括他的父母、他对父母的思念。那不是一段愉快的时期,薄耘便也从未多问过。
可今夜,傅见微一直在说。薄耘从没听他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以往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听薄耘说话。傅见微总是很文静、很安静的。
傅见微说了很多事情,以前薄耘以为他差不多都忘了,可没有,他记得很清楚。他甚至记得出事故那天,爸爸带他从村里到县里,给他买了一块巧克力吃,他很舍不得地一小点一小点掰着吃,后来剩了一大半,泡在了爸爸的血里。
终于,傅见微睡着了,可起初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恐慌地梦呓或抽搐。薄耘又哄了他一阵,终于他进入了深度睡眠,再不动了。
薄耘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拿着那几张照片,沉默地看了很久很久。
作者有话说
让我们恭喜薄大老爷拥有了心心念念的新儿子比大儿子更敢想敢做祖坟冒烟了可以说是
咱就是说,但凡薄大老爷少做一件坏事,可能都不会露馅
薄大老爷不,我就要把坏事做绝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