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坤看她一眼,点了点头“厕所里粉红色有草莓的是我妈的洗脸毛巾,我姥”他又看了这娇滴滴的贵太太一眼,改口道,“窗边那个行李箱里有买的新毛巾,随便拿一条吧。”
薄耘没跟他客气,过去打开行李箱,拿了一条出来,然后去厕所弄热毛巾,顺便瞅了眼毛巾架。除了两条粉红色毛巾八成新大概粉色小猫那条是霍蓓蓓洗澡的,其他几条都灰扑扑的,不是脏,而是用太久了的陈旧,甚至还有破洞。
薄耘拧了两条热毛巾出去,一人递一条。
钟明瑜坐在沙发上,边敷边瞅对面的两母子,见霍坤拿着毛巾关怀备至地帮妈妈敷脸,情不自禁瞅了眼薄耘,开始当妈的被动技能,酸溜溜道“小坤真体贴,是暖男,小耘就别说他十几岁的时候了,就是到了现在,我都只看他对他老婆体贴过,对亲妈可从来没有过。”
一句话,令薄耘和霍坤同时脑门冒省略号。
霍蓓蓓的眼泪差不多已经止住了,听了这话,低声地应了声,没说别的。
过了会儿,钟明瑜搁下毛巾,认真起来,说“我这会儿心情还是很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好蓓蓓,你总之放心,你担心的事情,我再跟你保证一次,它发生的概率不大。而且,我一定会先想办法去查清楚,解决好。如果,我只是说如果,真的薄首阳发神经,敢那么做我会让他付出更大的代价。”
回去的路上,钟明瑜说“我现在不想回岐官山,想静静。”停了下,改口,“我想去看看小傅。”
刚刚她太震惊和难过,把小傅这边给忘了。
薄耘先联系了下傅见微,问过他,才带着妈妈过去。
不同于在霍蓓蓓那儿,钟明瑜在傅见微的面前很沉默,半天只说了句“对不起。”
傅见微摇了摇头。她的态度,之前薄耘在霍坤家时已经发消息告诉他了。那么,那件事就彻底和她无关。
钟明瑜在这边吃了晚饭,滚煮蛋给眼睛消了肿,补了妆,至少表面看起来如常,就让薄耘送她回去。
傅见微什么都没问,送她进了电梯,她没让他送下去。
薄耘开着车,忽然问“打算怎么做”
“你别管我,先把蓓蓓那边、小傅那边,都安置好。”副驾座上的钟明瑜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像极了那些不能重来的岁月,半晌,轻声说,“切记,别打草惊蛇,先装作风平浪静。”
“嗯。”
钟明瑜回到家,时间已经不早了,她直接上了三楼,进卧房看到薄首阳靠在床头看手机,很如常地打了声招呼。
薄首阳问“怎么今天和薄耘出去了”
“劝和他跟小傅。”钟明瑜说。
薄首阳皱了皱眉头“你别瞎掺和他俩就这么断了最好。”
“然后便宜齐佳书啊”钟明瑜嗔他一眼,“我不喜欢齐佳书。听小耘那意思,当时这人是知三当三。”
这是他俩之间“老生常谈”的话题和观点了,薄首阳懒得车轱辘,索性不说了。
钟明瑜卸了妆、洗了澡,就进被子睡觉了。没多久,薄首阳关了台灯,也躺下来睡觉。这几年他俩过夫妻生活的频率很低,薄首阳不太行了。
过了会儿,身后传来入睡后的平稳呼吸声,钟明瑜睁开眼睛,看着床头柜上的婚纱照和婚戒,发了很久的呆。她侧着脸,泪珠滚过鼻梁,从另一侧的脸颊滑落到枕套上,迅速地被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