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儿皱眉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他在江湖上有什么名号,看他如此镇定自若看来没有被自己插剑的技术吓倒,心底里直犯嘀咕,回首看这秦日丰的手一直藏在袖里,不停哆嗦着,料想他是心虚,笑道“那好,我到要领教领教传说中赫赫有名的秦少侠的工夫看招”一把擒拿住秦日丰的手腕,秦日丰下意识地缩回去,反应之敏锐证明了他身负武功,但束手就擒揭露了他并没有太大本事,何况在武林盟主的手底下吟儿只用了三分力气捏他腕骨,便疼得他嗷嗷大叫,周围百姓见到了齐声叫好,明显是平时受他欺压不敢出气的,胜南一笑敢情他就是公孙辞所说建康城的小霸王了,只可惜,遇上了个大霸王。苦笑着任凭吟儿胡作非为。
突然之间,周围百姓一阵骚动,纷纷主动退让开出一条宽敞大道来,胜南疑惑着循着马蹄声看向北方,但是刚一回头,白驹已然擦肩而过,一刹那,胜南第一次感觉和时间如此贴近,如此贴近却错过他转身,白马以腾云驾雾之速插入战局,而马上那个白衣主人,没有任何人来得及看他的模样,了断了战局。
众人并不惊诧,惊诧的是胜南吟儿,除了独孤,只怕没有人能够拦得了吟儿教训人
况且这个白衣主人也是个少年,仪表俊伟,英气勃发,眉宇间存着一种冷漠。吟儿惊讶地注视着他,握住自己的手,片刻之前,她的手还在惩罚秦日丰啊
这少年居然对她冷冰冰地扔了一句“玩够了没有”
玩他认为吟儿在玩么方才吟儿的确不曾展露武功,但也决计不是“玩”啊
秦日丰看见这少年的侧脸,惊喜万分“哥你总算回来啦”
“真的是秦家大少爷秦川宇啊”“不见两年多,依旧那么冷酷啊”“比以前更加高大了,相貌简直是逼人的出色啊”群众们七嘴八舌议论着。“对对对玉树临风啊”
吟儿哪有闲情逸致研究他的相貌,虚荣受了大威胁,只有冷笑掩饰“秦川宇”
秦川宇往围观者瞥了一眼,四面安静了下来。他也没回答吟儿的话,转头问向秦日丰“又出了什么事”声音淡然似乎漠不关心,却蕴藏着威严。
秦日丰失去了往日的架子,有冤不敢伸,轻声道“没,没有,我只是在收蛋,这,这泼妇就来捣乱”“怎么称呼这姑娘泼妇”吟儿正要驳斥秦日丰,便听见秦川宇已经责了他一句,语气虽淡,不怒自威,秦日丰赶紧掉转头来,毕恭毕敬问吟儿“请问姑娘高姓大名”
秦川宇回头来,只顾了她一眼,吟儿就被这眼光顾得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滋生出来,不知怎的,像在哪里见到这种眼神过,轻声答“我叫凤箫吟。”秦日丰“噢”了一声“凤箫吟来捣乱,我就,我就奉陪了,谁知”
谁知秦川宇压根儿没听见他讲什么,低着头打量着吟儿,微微一笑,这回不是轻蔑,而是亲切“凤箫吟似曾背诵过。”
“那不知你有没有背诵过伐檀”他的气质实在太吸引人,以至于吟儿几乎不敢再看他,他刚刚的笑容,尽管消失得太快,却令吟儿的心里愣生生多了一种异样的甜蜜,吟儿嘴硬,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事业,“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亿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特兮彼君子兮,不素食兮”群众们大多不懂,窃窃私语起来。
秦川宇摇摇头看着她,他的眉眼,诉说着关于他的忧郁,甚至是一种落魄。当然,这是吟儿的直觉,吟儿的身高所限,只能领略卑微感,秦川宇可以把她完全地遮住,连影子也不留地从胜南视线里消失。“你认为你的胡闹可以帮助这群人解决问题么错了,我告诉你凤箫吟姑娘,你只是在满足你闯荡江湖的虚荣心而已。”吟儿愣住了,第一,这个人一眼看穿了她的缺点,第二,他说到了抗金的缺点。
眼前这个秦川宇,绝对不简单
吟儿仔细打量着他,冷不防身后的秦日丰又夺了根棒子要报刚才“一手”之仇,吟儿听得背后声动,一脚踢去,又准时又准位,踢得秦日丰棒子脱手且四脚朝天,秦川宇看他的手肿了一大块,显然吟儿下手狠辣,冷冷对秦日丰道“你下去”随即回头来居高临下和吟儿对视一眼“你这黄毛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我只奉劝你一句话,凡事要留个尺度”“少废话,本姑娘就告诉你,到底本姑娘是不是在胡闹,究竟谁在满足自己的虚荣,有其弟必有其兄,出手吧”
凤箫吟说完,立刻就拔剑出来,秦川宇置身危险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和失措,脸上,仍旧是冷对江湖的那种气质,具体怎么说,形容不出来。
为什么,秦川宇,他不知不觉渗入我的心里吟儿先知先觉,拔剑的时候就冒冷汗。
那究竟是忧郁,还是闭塞,还是不理会世俗,还是对人间有那么一点点在意他的眉宇间,竟然有那么一丝丝遗憾和孤独一时间,她被他气质所撼,竟然忘记自己在进剑居然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