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远吃饱喝足,一路小跑到明镜酒馆去,秋风和煦,感觉心也痒痒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这般愉悦,也许,和阿财一块很开心很舒适吧。
明镜酒馆里,凤箫吟林胜南和沈延已经喧宾夺主,招待李君前吃喝了,贺思远是建康城出了名的吃不饱,跑了段路又饿了,不客气地坐下来继续进食,李君前没有凤箫吟那般闲情逸致,也不及贺思远那般好胃口,时不时往涂步房里看,胜南明白他是在担心计划的进展,笑着拍拍他肩膀,只看见涂步从房中出来“老大,我错了”
贺思远被他态度吓了一跳“特大奇闻涂步,你不会发烧了吧,谁不知道你出了名的带刺”
涂步略带惭愧“老大,老鼠洞已经被我堵了我想了想,以前的确太鲁莽”贺思远听得一头雾水“什什么啊跟耗子有什么关系”
几人相视一笑。
涂步面露难色地问君前“老大,我个大男人家,怎么个道歉法”
吟儿道“又来了,又来了,要道歉还讲求什么面子”沈延立刻截她的话“你不是男人,不懂啦这样子,既然你们因鞋分裂,也理应由鞋和好,怎样去鞋铺逛逛”
秦淮河边,天气还没有转冷,歌舞升平一如往常,虽还下着蒙蒙秋雨,画舫依旧络绎不绝,脂粉腻流浮于水面,千里莺啼绿映红的色泽,一副秦淮盛春图。
阿财跟着秦川宇在河堤上漫步,秦淮河上忽然间沸腾起来。
不少歌女原本还在画舫中唱歌弹曲,但却一个一个地探出头来,窃窃私语道“秦少爷”声音越来越大,继而开始喧哗“秦少爷,上我的画舫来下棋或是题诗如何”“秦少爷,要不跟你比比琴艺”
接下去是争吵“你还琴艺,算了吧”“连陈沦姐姐都比不过他,你有什么本事”
最终演绎成嚼舌头“听说他也不大喜欢尉迟姑娘。”“是啊,也不喜欢贺思远。”
崇力一路小跑追上秦川宇“少爷,陈沦姑娘绣了只手绢送您”
秦川宇接过手绢来,看了一眼,苦笑摇了摇头,阿财叹了口气“少爷,你好似是那种不会对任何女子动情的人,也就不会被谁牵绊住。”
秦川宇一怔“阿财,你莫不是对谁动了感情莺儿燕儿还是扶风”
阿财憨憨地笑,一声不吭,崇力小鬼头轻声说“少爷,阿财哥哥喜欢思远小姐。”
阿财满面通红,赶紧否认“少爷,不是啊,不是”
川宇一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放心,思远小姐才不会势利眼,她和你倒不是不可能。”
一艘豪华大船上,坐着个左手撕鸡腿右手往嘴里送的老乞丐一样的人,说得好听些叫不修边幅不拘小节,说得难听点叫邋遢,旁边坐着个小女孩,捏着鼻子,不厌弃都不行,老乞丐正欣赏着六幺,忽然听断了,停嘴发现美女们全都出了船舫,怒道“干什么干什么没曲终就收拨当心画了想坑我钱财继续弹”那些女子哪舍得回来,好久好久,才依依不舍、怅然若失地回过头来,看都不看桌上乐器一眼“他走了”“你们一定要吵,这下子好了,他走了”